連星七大陣的陣眼會在何處?事到如今,無疑是七宗在人間的駐地。
而帝君創造魔頭或者招收仙君,都是為了利用罷了。作為道宗仙君的他,以及輪回仙君的沈笑空,在實施這樣的陰謀中扮演了最重要的兩個角色!
神力已然注入人間神宗,隻待全部開啟的那一刻。
他們又該如何将神宗毀滅?神宗毀滅之後,是否會對人間産生影響?
“你夢中的仙人,還與前三次是同一個麼?”常擁宸沒心思再與和尚計較前塵往事,隻是想起逍遙法外的黑鬼,假使女帝放棄了他,或許能與黑鬼達成共同的目的?
慧心臉上漫起一種悲涼的蒼茫,這和尚時而參透凡塵時而留戀世俗,大概沈笑空也不能懂他半輩子的起落:“或許是吧。我也說不清,我将我的夢境告訴你了,我能做的也就止步于此了。”
常擁宸皺起眉,什麼叫或許?
若是黑鬼在洩露天機,那麼黑鬼或許跟女帝有了分歧;若不是黑鬼,是真的風水元君,那也沒道理,因為風水元君大可以直接托夢告訴沈笑空。
正當他要跟死和尚理論一番的時候,和尚卻恍然站起來,說:“貧僧要去京城一趟,有緣再見。”
“?”
“近月來詭聞蹊跷,你亂跑什麼亂跑,不想讓姓沈的擔心,你就老老實實跟程小妹蕭七一起回洛陽待着去!”
常擁宸将沒吃完的糍粑以及包裝紙往他光頭上扔,破口罵道。
慧心和尚淡然搖搖頭,竹杖芒鞋藍僧袍,豁達推門離去。
死秃驢,氣死他了!
程岸芷和蕭七從外回來,看見常擁宸正在給沈笑空寫回信,黑着一張臉,本來極美的眉目殺傷力額外強。
程岸芷驚悚:“這回沈哥大難臨頭了。看架勢得跪三天三夜搓衣闆。”
“你瞧瞧去。”
蕭七禍水東引,自己抱着刀倚在門前樹上不動了,心虛摸摸鼻梁子。
程岸芷邁着小碎步,元寶似的跳哒過去,扯着小辮兒湊合道:“懷昭哥,怎麼了,誰惹你生氣——噗哈哈哈哈!不不我錯了我不笑!”
常擁宸狐疑地轉過頭,下意識擋起來自己寫的啥玩意,而後又覺得沒什麼不能看。
“懷昭哥,你這字……怎麼跟七八歲小孩寫的一樣,看起來好幼稚啊!這個橫撇豎捺,跟你形成了極大的反差,我沈哥沒教過你練字嗎哈哈哈!”
常擁宸冷着臉很沒面兒地讓她對面坐下,死也不改自己字寫得幼稚的缺點,繼續一筆一劃地在紙上畫,慢慢舒緩了神色,認真道:“岸芷,我有事情問你。”
程岸芷托腮天真:“什麼事啊,你盡管問!”
常擁宸隻是通過方才之夢,進一步疑惑為何黑鬼屢次三番選中慧心和尚,這個和尚有什麼了不起的?
“你親哥慧心是怎麼跟沈笑空認識的?”
程岸芷思考了一下,頭仰着天道:“那就不得不從八年前說起了……”
“八年前因為窮,我親哥出家當和尚,在開封塔下做掃地僧,塔下人來人往,他撿來一袋子銀。春天的時候,他拿這筆錢買通關系,混進洛陽高僧隊伍跟着上京,為弘德帝作法祈福去了。”
“等他面叩嫁衣從寶塔歸來已是夏天,當時沈哥從杭州來,為查嫁衣失竊案隐姓埋名,恰好夜雨路經開封,兩人就那樣相遇了。”
常擁宸正在信裡罵他,然而死和尚死秃驢一遍遍不解氣,還是直呼其名諱比較有攻擊力,于是他就問:“慧心本名叫什麼?”
程岸芷略微思考了一下,捏着下巴答:“哦,我家本姓李。他應該叫李緣。至于我,當時爹娘養不起,也沒給我起名字,準備把我扔了的,我哥不同意,就抱着我離家出走了。那時候他也就十一二歲。後來摸爬滾打了八九年,實在活不下去了,更沒錢娶媳婦兒,他就跑去當和尚了。”
常擁宸心說罷罷罷,這名字估計沈笑空都不知道:“我知道了……你哥非要去京城,不知道是不是去找沈笑空,我已經在信裡說明了。你看你和蕭七什麼時候回洛陽,不用管他了。”
程岸芷:“今天住一晚,我們明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