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晚意伸手摸向周圍,手心抓住了什麼東西,便抄起其中一隻棉花枕頭,迅速朝着祁雲深的方向狠狠地扔去。
“唉,就沒個消停的時候,每次就知道招惹我生氣,你這個可惡的家夥!!!”
祁晚意正納悶着,這小子真的是他同父異母的兄長麼,雖然隻有一半血緣,雖然人長得不錯,和她一樣好看,但是,但是他招惹人生氣的功夫火候,她才沒這麼混帳氣人。
祁雲深既不像他母親那樣,在祁晚意腦海的記憶中,唯唯諾諾,柔弱可欺的模樣,更不像她爹這人,纨绔子弟,醉生夢死。
總之,他幾乎和誰都不像,真是個奇奇怪怪的家夥,一直讓人很難評價,也很難看清他背後的真面目,神秘得捉摸不透,好似霧裡看花。哪怕,她從小和他一起長大,雖是死對頭的那種關系。
不是,想那麼多做什麼,别說是他在她面前就夠令人煩惱的了,現在,他人都走了,她腦子裡居然還在想這個家夥,她怕不是瘋了。
要命,一想到這,祁晚意渾身一個激靈,起身盤腿而坐,瘋狂搖頭,差點喊出聲來:
“睡覺,趕緊睡覺,腦袋放空,什麼都别想最好!!”
說完又躺下身來,拉起被子,蓋住全身,隻留一道縫隙出口出氣。
深夜,月明星稀,祁晚意正躺在床榻上,一個人閉目酣睡着。而耳旁卻傳來一聲不大聲卻明亮的聲音:
“起床。”
“半夜睡得好好的,你幹嘛?”
幹嘛突然叫醒一個熟睡的人啊,祁晚意覺得十分困頓,眼皮沉重地睜不開,連被人吵醒的脾氣都忘了發,
“走,現在就走。”
聽到熟人的聲音,祁晚意放松了下來。
“哥,你先說,這是為何?”
“先跟我走,回頭再和你說,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說話,不要發聲,直到我開口喊你。”
祁晚意隻覺得脖子上,一瞬間便昏睡了過去。祁雲深把她人攔腰抱起,避開從大門離去,而是從窗外潛走,剛把她抱入馬車上來,正準備将她喚醒,再坐車離去。
馬車門外敲了兩下,随後,傳來一聲請示。祁雲深背過身,朝着門口,掀開了簾子,而一身着玄色衣服的中年男子朝着祁雲深的方向,正嚴肅地禀告當前現狀情況。
“主子,我們被人跟蹤了,目測十餘人。”
“早知了,那,對方是什麼來曆,你們可查清楚了。”
祁雲深一手将祁晚意額頭上淩亂的散發整理回原位,有些頗為不在意地問道:
“這,對不起主子,夜色蒼茫,屬下實在觀察得不大确切,不過,顯而易見的事,他們是穿着異族人的服裝,僞裝成當地本居民,但看身形,瘦弱而且行走路數,倒像是練家子,絕非是尋常百姓人家。”
“喔。”
這是人是鬼還判斷不出來,但是,總歸沒有什麼好意,還是
“無礙,若他們沒追上來,就随他們去,可若是...”
看了眼還昏睡中的祁晚意,祁晚雲深緩緩地扭過頭,對那人說明确說道
“依舊是對我們窮追不舍,剩下的你自己看着辦,而你想怎麼處置,都随你。”
察覺到祁晚雲眼底的那一抹殺氣之後,中年男人有所頓悟地點了點頭,承諾
“明白。”
祁雲深替她掖好被角,眉眼的一絲淡淡的柔情即刻散去,擡頭想
“去吧,這裡交給你們來解決,我帶着她先走一步。”
中年男子得到命令,點了點頭,二話不說承應,轉身離去。
而祁雲深則給自己披上一身黑袍,親自駕起了這輛馬車,隻有他和祁晚意兩個人,至于青黛,他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照看,隻能由他吩咐親信,另有其他人照看護着。
東華國赤炎軍隊,陣營裡,呂将軍眼前有一人,預期焦慮,
“呂将軍,您說,這該當如何是好?我們的人被祁雲深那小子給藏了起來,而他本人,非但沒事,現在說不定就在路上,準備打你我個措手不及。”
“夠了,我不想再聽你同我唠叨這個沒用的廢話。”
“明的不行,那來陰的,你怕什麼?本将軍扛着,你退到我身後來,他們來不來,有何可怕,那有什麼關系,那就等他們主動上門,再把他們一鍋端,豈不美哉?”
呂将軍冷哼一聲,恬不知恥地說出大言不慚的話,又甚至覺得不滿,繼而補充道:
“至于這罪名,随便都能抓一個過來,你可想過,他們可是從對面跑過來,說是叛國通敵,也不為過啊。”
“這?還是呂将軍想得周到!高,實在是高啊,還是呂将軍您足智多謀!”
剛才還在焦躁不已的某人,現在喜笑顔開了起來。
而祁晚意和祁雲深剛到了軍營門口,還沒走進去,就被一群人給團團包圍了起來,幾乎是差池難逃的局面。
“诶,這下你可算是找對人咯,趕緊的,你快點動手吧,速戰速決。”
而劫持祁晚意的歹徒則滿臉問号:“???”
他懷裡的,匕首下的這個瘋女人,到底在瞎說什麼胡話??
“是啊,多謝你,幫我解決這個絆腳石。”
歹徒的心直接涼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