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着陳辭,就在這短暫的愣怔間陳辭握着碎了一半的酒瓶就飛身朝人群去。
他仿佛一隻殺紅了眼的鬼魅,高挑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毫無章法的打鬥竟生生将對方的以多敵少吓得不敢再靠近。
陳辭移到裴臨章身邊,手中的玻璃瓶已經沾上了鮮紅,有黏糊的污漬從不規則且鋒利的刀尖滑落。
唐峰再次被陳辭驚豔到,他眼中的興趣更濃。
就在這僵持之際。
嘭!
包間門被人大力推開,一群人瞬間湧入。
是齊黎,他帶着裴臨章的保镖姗姗來遲。
就在這一瞬間,裴臨章起身用最快的速度将陳辭手中的瓶子扔了出去。
等陳辭沒來得及反應時一把将人擁入懷裡。
陳辭也後知後覺回抱,裴臨章一下一下順着陳辭的後腦勺,倆人什麼話都沒有說,在衆目睽睽之下默默相擁。
齊黎帶來的人将姜靖救了出來,并且控制了唐峰及手下的一幹人。
裴臨章和陳辭這才依依不舍松開,但下一秒陳辭又被裴臨章緊緊摟着,他看向一臉無所謂的唐峰對齊黎說,“把唐爺送回虎幫主那去,就說我裴臨章不日便登門探望!”
唐峰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但想到裴臨章的身份又滿臉不屑道,“笑話,你不過是裴家的一條狗,裴老爺子都得對我們幫主帶三分畏懼,就你……”
“拉下去!”裴臨章不想再聽他說話,冷聲吩咐齊黎後又指向癱軟在保镖懷裡的姜靖,“把他送醫院去。”
“好的裴總。”
齊黎揮了揮手,保镖們将所有人都清理了出去。
齊黎看向裴臨章和陳辭,一臉擔心問問“裴總和小少爺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去!”陳辭率先開口扶起裴臨章就要走。
裴臨章卻搖頭,“不用了,我沒有受傷。”
這一天已經搞砸了,他不想再帶陳辭去醫院那種地方。
陳辭想再勸,裴臨章握了握他手安慰,“我真的沒事,都是皮外傷,我包間裡有醫藥箱,上點藥就好了。”
他記得陳辭也被砸過一拳,擡眼看向他嘴角的淤青,然後用有些冰涼的手指觸了觸,陳辭嘶了一聲往後縮了縮。
“你這也不要緊吧!”裴臨章的聲音有些啞,他斂着眸子,陳辭看不見他眸中的神色。
陳辭搖搖頭,“沒事。”
齊黎多少有些明白自家老闆的心思,他知道老闆疼陳辭疼得緊,于是也不掃興,他對裴臨章說,“裴總,這邊還需要我嗎?不需要我就去看着唐峰以免他耍花招。”
裴臨章點頭,揮揮手,“去吧!”
陳辭見狀有些急,“等等。”
他忙喊住齊黎,看向裴臨章問,“這件事是不是很難處理?”
陳辭怕他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麼,立即解釋,“我是說,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畢竟唐峰看起來像個地痞。”
裴臨章拍了拍他得手背,眸子冰冷,語氣淡淡道,“放心吧,我有辦法。”
原先他并沒有想把唐峰往幫主那送,但,誰讓他傷了陳辭。
齊黎還是被裴臨章打發走了,裴臨章拉起陳辭正要出門,忽然喉口一陣刺痛,忽然就劇烈咳嗽起來。
陳辭忙将人扶到沙發坐下。
“你沒事吧?”陳辭替裴臨章順着背,眼裡盡是心疼和擔憂。
連咳了好幾下裴臨章才緩過來,他拉了拉陳辭說,“沒事,許是剛才太過出力了,你幫我倒杯水。”
陳辭點頭,徑直走向姜靖的茶桌用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溫水。
裴臨章喝下後就帶着陳辭回了自己的包間。
進門後裴臨章反手就将門鎖了。
陳辭看了一眼,裴臨章解釋道,“今晚實在不想再見任何人。”
他在這邊認識的人很多,隻要包間的燈亮了就一定會有人過來交際,裴臨章不想再見除陳辭以外的人。
陳辭沒在意,問裴臨章醫藥箱在哪?
裴臨章指了指一個酒櫃就自己躺在了沙發上。
或許是剛才太過疲憊,這會兒總覺得身子有些累。
轉眼的功夫,陳辭拿着藥箱過來時裴臨章就有些昏昏欲睡,他打開碘伏輕輕擦拭他臉上和手上的淤青。
絲絲的冰涼感讓裴臨章感到特别舒服,但也隻是片刻見又被熱源代替。
是的,裴臨章覺得自己不但身體累,還很熱。
陳辭細心給他上完藥後才起身去鏡子旁給自己擦。
他并沒有怎麼受傷,隻是嘴角有些淤青。他并不在意的随便塗了塗就返回裴臨章身邊。
包間的燈并不明亮,暖光的照耀下陳辭發現裴臨章的臉紅的厲害。
“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陳辭輕聲湊近裴臨章問。
“嗯……”裴臨章隻低低吟了一聲。
“裴臨章?”陳辭覺得有些不對勁,輕輕晃着人喊,“你别吓我。走,我們去醫院!”
陳辭着實被裴臨章這幅樣子吓到了,他起拉的手想背人,可手才觸到裴臨章的那一刻就像觸到了滾燙的火爐。
陳辭更急了,拉了拉裴臨章,但他的身體軟得不行。
“熱……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