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臨章甩掉陳辭的手便開始撕扯衣襟。
陳辭擡眼就看到他整個人绯紅成一片。
他吞了吞口水,俯身去抱人,可才靠近就被兩隻滾燙的手臂纏住脖子。
“不去醫院……”裴臨章低低說,熱氣噴灑在陳辭的臉上,他也跟着有些熱。
“小辭……小辭……”裴臨章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喘。
陳辭的一顆心瞬間被點燃。
他仔細看着裴臨章的樣子,腦海裡再想到姜靖剛才的樣子。
完了……
他想,裴臨章可能也中藥了。
陳辭的第一反應是拿手機打電話給齊黎,但剛要拿手機又想到齊黎現在正在做任務。
所以他又想着趕緊送裴臨章去醫院。
但不知怎麼的,大腦好像不聽使喚似的,他竟沒有半分動作。
纏着脖子的那雙手好像溫度越來越高了,而此時,陳辭已經分不清是裴臨章的溫度還是自己的。
他的心跳得厲害,像是戰場奮進的擊鼓聲,又像春雷滾滾。
裴臨章精緻的臉被汗珠包圍,他太像一隻可口的蜜桃。
陳辭又咽了咽口水,他甩了甩腦袋,輕聲喊,“裴臨章…”
在出聲的那一刻,他都有些懵了。
聲線啞得快不認識自己的聲音。
“嗯。”裴臨章應。
“你還有意識嗎?”
“嗯。”
裴臨章始終都隻是從鼻腔哼出單調的字眼。
陳辭盯着他紅潤的唇,又問,“如果我說今晚的一切有可能都是姜靖的陰謀你信嗎?”
裴臨章睜開眼,眸子裡全是迷離的霧,他看着陳辭,喃喃道,“不會的,他不是那種人。”
陳辭炙熱的心忽然就有些泛酸,他吸了吸鼻子,狹長的丹鳳眼漸漸沾上冰霜。
裴臨章嘟嘟囔囔還想說些什麼,但話還沒出口就被一道重力狠狠壓在沙發裡,随即一雙滾燙的手緊緊箍住他發昏的腦袋。
裴臨章想掙紮,但越是掙紮那雙手箍得越緊。
他聽見有人在說,“你甯願信他都不願信我嗎?”
那聲音很是熟悉,他努力想,努力回味,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他感覺頭要炸了,對方的手指似乎要鉗進他的頭骨裡。
“裴臨章。”陳辭喊。
“嗯。”裴臨章下意識答應。
“去醫院嗎?”
“不去。”裴臨章隻記得一件事,不去醫院,今天是陳辭的生日,他不能讓陳辭在醫院裡度過。
陳辭喉結滾動,低啞着又問,“那怎麼辦?…”
然而這次并沒等來回複,等來的是唇間溫熱的觸感。
轟!
那一瞬間,陳辭覺得許是心底的那些雷聲劈中了他的腦袋,他的耳間除了裴臨章的喘息再沒有其他聲音。
理智全無前,陳辭克制着抵着裴臨章的鼻尖問,“我是誰?”
裴臨章恰在這時有片刻的清明,他似乎聽見了陳辭的聲音。
他答,“小辭…”
陳辭的最後一根弦斷了,那麼些年理不清的情緒現在全部都清晰可見。
于他而言,裴臨章不再是不知該如何稱呼的人。
在他兇猛而霸道的噙住那抹溫熱時,裴臨章成了他的愛人,一生的唯一。
夜裡,208的包房專屬服務員按響過門鈴,但裡面無人回應。
在她們的記憶裡裴臨章從不會留宿那麼晚,而今晚……
有人低聲在她耳邊說,“我好像看裴總帶了個人進去。”
倆人交換目光,最後帶着心照不宣的笑悄聲走開了。
而208房内,昏暗的燈光在兩道拉扯的身形中變得暧昧起來,屋裡的破碎和淩亂更是無時無刻不在觸發着這片戰場的硝煙。
陳辭滴着大汗正在搗鼓手機,而那緊緊貼着他想要索求更多的人更是得寸進尺。
他壓抑着呼吸,耐着性子将搜索了許久才得到的視頻看完,在看到最後一步時手機終于被他丢垃圾般丢到角落。
他一把抱起身下的人大步朝浴室走去。
很快,嘩啦啦的水聲淹沒了這個本該甯靜的夜晚。
酒吧的喧嚣持續到天明,而十八歲的少年也同樣精力旺盛,在屬于自己的戰場上不厭其煩地奮戰,将軍的劍自然厲害,縱使對方不斷求饒最終也隻會成為最響亮的沖鋒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