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菀笑笑沒說話,小時候在老家跟着外婆,地裡種什麼就吃什麼。
最多的就是紅薯跟土豆,營養攝入不夠,又瘦又矮整張臉蠟黃,沒有生氣。
跟同齡小朋友站一起,永遠矮一頭。
後來姑姑察覺到,會給她沖泡牛奶,吃雞蛋,個頭勉強沖到162,體重卻一直沒漲上去。
潘溪童害怕抽血,拉着姜菀把其他項目全部做完才去。
“你别一直盯着,越看越緊張。”
姜菀拉着她手腕讓人轉過來半個身子,跟她聊天。
“菀菀,你先。”
本來排在前面的潘溪童靈活一轉,直接到姜菀身後。
姜菀無奈坐下,不到一分鐘結束,她見棉簽上已經不出血,伸手捂住潘溪童眼睛。
都快走到操場了,潘溪童扔保持着直臂行走,不敢把棉簽拿下,舉動很是僵硬。
“可以了,血早就止住了。”
姜菀哭笑不得。
“我不敢,你不覺得很疼嗎?”
“沒事,不疼。”
姜菀直接把棉簽拿過扔進垃圾桶。
她并不覺得潘溪童矯情,每個人成長環境不同,孕育出的性格便不相同。
雖然潘溪童家裡很有錢,但她從來沒底看過自己,在姜菀心裡潘溪童有一份位置。
建築系帳篷下,梁硯津挑了個角落,手肘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悠閑刷手機。
羅嘉明看不下去,直接一個空水瓶扔過去。
“幹嗎?”
被打斷的梁硯津有片刻惱怒。
“沒看見這些水都需要搬過來,過來幫忙。”
羅嘉明也不客氣。
“不是你扯着我來的?”
梁硯津嘴裡雖然是疑問與抱怨,扔起身把手機塞回兜裡,幫室友搬水。
羅嘉明就是拉着他去迎新的學生會室友,為了保證軍訓順利進行,學生會安排志願者做一些輔助性工作。
中午兩人從食堂出來路過操場,羅嘉明老遠看見建築系搭的棚子。
“老梁,還記得咱們當初軍訓嗎?一晃眼,咱們都大三了,時間過得真快。”
“記得你上台拉歌跑調還是被子疊成豆腐塊後不敢拆開,大半夜冷的發抖到我床上搶被子。”
梁硯津眼皮一挑,漫不經心地回答。
“咱們過去看看,或許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不去,我又不是學生會的。”
“那就陪我去。”
羅嘉明直接扯着人過去。
棚門口堆着些桶裝飲用水和葡萄糖,羅嘉明直接加入開始幫忙,搬兩桶水後才覺着不對勁。
轉頭一看,梁硯津窩在最裡面舒服玩手機。
梁硯津把葡萄糖集中堆放到一個角落,突然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杵在這當門神?看什麼呢?有認識的人?”
羅嘉明好奇跟着他視線一同望過去,除了穿軍訓服的新生還是新生,沒看見其他不用的人。
“沒誰。”
梁硯津一眼認出姜菀,畢竟那天的印象太深刻了。
原來是新生,梁硯津心裡明了。
“老羅,好了沒?”
“馬上。”
“加快點速度,下午還有課。”
梁硯津催促,正午太陽直照在身上,熱得他不太舒服。
咖啡店老闆體諒姜菀,讓人安心軍訓完過去試工,位置先幫她留住。
後來,姜菀每次回憶起這段經曆,都無比慶幸遇到了這樣一位願意幫助自己的人。
在每次人生選擇點路口徘徊時,給予她勇氣與信心。
軍訓最後一天,所有方隊按照院系到操場踢正步,檢驗軍訓成果,校領導坐在陰涼處,伴随着電流聲點講話不斷入耳。
姜菀心想,這音響質量真不咋樣,聽着喇耳朵。
姜菀所在方隊候場,她看着周圍零散着幾個學生戴着工牌。
手裡扛着一台相機跟随着她們一起移動,心中劃過一絲異樣。
等結束時,她詢問潘溪童,才得知她們是新媒體中心的攝影部,平日裡負責拍攝活動宣傳圖。
所有流程走完,軍訓正式結束,教官們站在不遠處集合齊步走遠,身邊不少人感歎舍不得教官。
姜菀站在原地,内心并沒有什麼波動。
自從小時候媽媽決然抛棄她到大城市,姜菀内心對離别感受的波瀾不大,因為沒有走心,哪裡需要很大情緒起伏呢。
下午宿舍樓下有回收軍訓服的志願者,姜菀覺着衣服可以留着。
等回老家幫外婆插秧,割苗時穿,便沒下樓回收。
潘溪童見狀,決定也留着洗幹淨,做個紀念。
“菀菀,下午有各社團和學生會納新,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潘溪童不知道在哪加了學校表白牆,校園信息和八卦消息知道的可快了。
“好。”
姜菀點頭,腦海中回憶起操場上,那些人挂工牌扛相機的模樣,莫名有點向往。
“終于可以穿上我心愛的裙子。”
潘溪童換下軍訓服後莫名興奮,站在鏡子前不停試衣服。
“菀菀,待會化妝嗎?我可以幫你。”
“不用了。”
姜菀笑着拒絕,書桌右側擺着一面鏡子,她擡頭望過去,鏡面映出她小臉。
原本蠟黃的臉被一個月高強度紫外線曬着倒沒有黑多少。
就是臉頰處多了兩抹紅暈,看着很不協調。
姜菀很快把頭低下,鏡子從豎立變成橫躺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