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事出有因…”
“十三年前你炸毀了對角巷,殺死了小矮星彼得和十二個麻瓜——告訴我你真的做過嗎?”
“我現在不想解釋…”
“為什麼要救我,不管是在打人柳那次還是霍格莫德那次…”
“...”男人沉默了一瞬。
他開始後悔,将這孩子牽扯進來。本來這一切都是順利的安排,找到那隻老鼠,然後殺死它。十三年來的痛苦便會煙消雲散。
“誰是真兇?”卡利斯塔的瞳孔折射出猛獸扭曲的獰笑,男人一步步逼近,一步步奪走她的氧氣。抽動的鼻翼,眼白的紅血絲蹦出, “那隻老鼠…給我!”
女孩被這駭人一幕吓倒在地,她撐着身子向後退,“說出内情,西裡斯,我們會相信你。”
他突然僵住,喉嚨裡滾出嗚咽聲,“不,該死的,你根本不明白…你不了解内情!别自以為是了!”
“你現在很憤怒,悲傷,害怕,你需要什麼?”該死的,哈利怎麼還不來!要是還不來救兵,她覺得自己能原地升天了——她還不想成為被困在尖叫棚屋的幽靈。
他雙膝摩擦着地闆,向前俯身,如同一尊祈求的雕像,可枯槁的手指不講道理地深深嵌進卡利斯塔的臂膀。“好女孩,乖孩子…那隻老鼠,給我那隻老鼠!!我可以事後解釋。”
“…西裡斯·布萊克,你殺了那隻老鼠又能怎樣呢?如果你是無辜的,又怎樣洗掉你身上的冤屈呢?”卡利斯塔的後背被冷汗浸濕,自己已經拖不住這人了。這幾日的交情,她以為還算是深厚,不然,成年人如此脆弱。
西裡斯從來沒想過未來,他的壽命和人生早已在那個夜晚後是注定要用來贖罪的。血污和罪孽早已滲透進他的皮肉,刻在骨子上,洗不掉了。在牢籠中的鳥雀看不見日出,斷斷續續的幸福如此如履薄冰,那還不如就痛苦到底。“我不在乎!!我隻要能了結他!!”
卡利斯塔無意間咬破了舌尖,血腥味在口腔炸開。僅是一瞬,對上灰色的刹那——亮光閃過,四周微弱的風發出腸胃蠕動般的轟鳴,鈍鈍錘擊着自己的耳膜。
西裡斯覺得腳底潮濕,仿佛陷入一片難以逃離的沼澤,混亂的神經像被炸尾螺撕咬的蛛網,每根斷裂的絲線都連着熟悉的笑聲。有些他自己也說不清的東西如滾燙的瀝青灌入腦子。
第一個畫面是攝魂怪腐爛的嘴唇,然後記憶倒灌——沃爾布加念出“鑽心剜骨”時。将那些尖叫的記憶碎片拆之入腹中,冰冷的鐵灰色在蔓延,如此惡心混沌。
之後是分别從膝蓋處傳來的火辣辣的痛感,舌頭尖銳的刺痛、口腔的濃郁血腥氣和腰間隐隐的淤血在堆積。他很恐慌和疲憊,如同受驚的貓狸子,迫不及待地妄想逃離這裡。
眼中,自己的右手慢慢升起,最後不受控制地将匕首奮力一擲。
羅恩用盡全身的力氣坐起,“Stupefy!”一道歪斜的昏迷咒擊碎頭頂吊燈,碎片墜落濺起星雨。西裡斯在此刻恢複神智,拎着卡利斯塔的後衣領摔到一邊去。
一陣眩暈後,西裡斯·布萊克猛然暴起,一隻大手将卡利斯塔的雙臂鎖在後腰,咚的一聲按在蟲蛀的四柱床上。
盈滿灰塵的被褥掀起一陣狂瀾,嗆得她連連咳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西裡斯的氣力大的出奇,而那突出的骨節摩擦着自己的手腕生疼。
鼻尖蹭着生黴的布料,是一場浩劫。她該慶幸沒有狐媚子在裡面下蛋嗎?
血一樣的教訓,下輩子卡利斯塔一定不會随便招惹街邊的貓貓狗狗,否則誰來都要刀她一下。
西裡斯垂下腦袋在奮力掙紮的女孩耳側,用隻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呓語:“你很奇妙…天生的攝神取念者?”
“不是。”卡利斯塔覺得他的力道又重了一分,像是在報複,男人深吸了口氣像是在回味那混沌感,“你能控制我的神智,我感受到了不屬于我的觸覺。”
“…你感受到什麼?”
“你的好奇、害怕和疼痛。但你不會真的想傷害我的,就像我一樣…對不起。”
西裡斯抽出卡利斯塔緊攥着的魔杖,抵着她後腦勺,“睡一會吧。”輕聲念道。
“白眼狼。”她痛罵一聲,破敗的天花闆在眼中拖曳出殘影...周遭陷入黑色。
室内,一隻姜黃色的貓落在凹陷的被褥中。
“卡利斯塔!”随之是轟的一聲,哈利撞進門房。
“你沒事嗎?卡利斯塔,你有沒有受傷?你還好嗎?”來人沒看清形勢,便開始大喊大叫。
“哈利你踩到我手了!”羅恩絕望地怒吼,“我才受傷了!我腿斷了!!”
“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