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改變了,改變了西裡斯的命運。”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和煦,好像給她開小竈的事情就在昨天,“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捉到那隻狡猾的老鼠的嗎?”盧平坐下了來。
“不是我,其實是…我的貓頭鷹,它叫福靈劑。”
“它一定是一隻很聰明的貓頭鷹,不過我一想到臣服于伏地魔,背叛詹姆和莉莉,最後還陷害了西裡斯的罪人,竟然會栽在一頭貓頭鷹上,想來也…哈哈哈哈。”他又笑起來了,這次發自内心的。
“西裡斯會很感謝你的,還有哈利。”他頓了下,“奧,我忘了你昏過去了,西裡斯是哈利的教父。”
——真是難以置信的關系。
“我要衣食無憂了?”好歹布萊克家也是純血家族之一,更何況西裡斯·布萊克還是剩下的唯一血脈。卡利斯塔暗戳戳地準備趁着這個機會好好敲詐一筆…
而盧平又掏出了教授架子,“嗯哼,也許吧…不過,你下半年就六年級了,想好怎麼和斯内普教授聊你的職業規劃嗎?”
他很不會找話題,這話戳得卡利斯塔心窩子疼。
“别聊這個了…”卡利斯塔能多在O.W.L拿幾個O就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大不了在倫敦中心街支個攤子當神婆,也餓不死自己。“那天晚上在醫療翼,我聽見斯内普教授對于我把老鼠帶回來…很不高興。”
“他恨西裡斯,西裡斯給斯内普開了一個足以緻命的玩笑…”說到此處,盧平開始沉默。
卡利斯塔快要抱頭痛哭了,完了完了斯内普才對她開始有點好臉色,現在這一切努力都要歸于虛無了,“那我完了。”撿了芝麻丢了西瓜。
她對情緒這麼敏銳,怎麼會察覺不到斯内普讨厭自己的性格呢?
分院儀式時,卡利斯塔對四個學院一無所知,而分院帽對她說:“你無比希望證明自己的能力。”下一刻這帽子就高聲念出,“斯萊特林!”也許是對希望被喜歡,被認可的野心不比任何的渴望弱小。
而自己第一節魔藥課,斯内普隻是輕飄飄的一撇,吓得她把手中的糞石摔得粉碎。
“别這麼悲觀,卡利斯塔,你會變得很好的——你有勇氣、善良、謀略還有一雙真誠的眼睛。”盧平其實不用安慰卡利斯塔,畢竟他好像更加悲劇。卡利斯塔也把這誇獎當成有禮貌的奉承了。“你也是最好的黑魔法防禦教授。”
“盧平教授!”門突然被人撞開,哈利的眼鏡挂在了鼻子上。
…
卡利斯塔和哈利目送盧平離開城堡。他背影落寞,可四周已經響起了學生迎接假期的狂歡聲——他就像是在戲劇的高潮悄然退場。
“卡利斯塔,謝謝你——為你做過的一切事情。”哈利目視前方,任由頭發被風吹得淩亂,“暑假…你有安排嗎?”可念到後面時,舌頭開始打結。
“沒有。”直到盧平的身影消失在眼中,卡利斯塔才回複。
小孩的臉上難掩興奮,就差原地躍起,可話到嘴邊又變得吞吞吐吐:“太好了!那你…可以來西裡斯的家裡嗎?不是,我的意思是,呃…你可以和我在暑假見面嗎?”
“我想,應該可以。”她必須來,卡利斯塔還沒告訴西裡斯·布萊克那個可怕的事實,還沒就這人屢次欠人情的事好好敲詐,而後男人亂糟糟的五官再次浮現在腦海,取代了所有的胡思亂想。
啧,此人存在感之強,煩人得緊。
卡利斯塔為哈利寫下她的地址。
深紅色蒸汽機車噴吐着銀灰色煙柱,在綿長的汽笛聲後,快特駛離霍格沃茨的站台。
《女巫之友》最新一刊的雜志被攤開在米裡森的腿上,卡利斯塔咬着甘草棒棒糖。扉頁女巫的睫毛正在燃燒——封底糾錯啟事:上期永恒烈焰睫毛膏配方中火灰蛇卵蛋液應取1滴而非1盎司,請中咒者速将眼皮浸入冰鎮弗洛伯毛蟲黏液中。
米裡森讪讪開口,“你該慶幸你沒有真的在寝室裡調配永恒烈焰睫毛膏。”
“我在口嗨。”卡利斯塔回複着。
列車走廊傳來一陣嬉笑,特倫斯和特拉弗斯一同略過她們的隔間,二人聊得起興,連一個眼神也沒施舍給曾經的好友——尊貴的級長先生正在前往級長專用車廂。
《女巫之友》從米裡森的膝蓋滑落,啪嗒一聲掉在墊子上,她難以置信道:“特倫斯覺醒了,抛棄了平凡又無趣的朋友,攀上了女王的高枝,現在他已經和我們有一層可悲的厚障壁了。”
“我說...你也不用這麼貶低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