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個誇張的比喻。”米裡森無辜地聳了聳肩。卡利斯塔吃軟不吃硬,除特殊情況——斯内普除外,米裡森深知這一點,“我得提醒你,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其實…我,”卡利斯塔深知逃不過這一劫,便開始猶豫,吞吞吐吐故意拖延時間。
“如果你不願意說,這是你的選擇…可卡利斯塔,你是我自己挑選的親人。不是因為你有個搖滾巨星父親,不是因為你是個受歡迎的交際花,隻是因為你是那個會在我傷心難過時,偷偷往我書包裡塞巧克力蛙的傻瓜。”
米裡森少有說這種話的時候,并且平常總是一副犀利毒舌的模樣。卡利斯塔顯然忘了對方也和自己一樣珍視彼此,她頓時覺得自己錯得離譜。
“說來話長,因為意外我卷入了哈利·波特的危險冒險,然後撞上了西裡斯·布萊克,他想要殺死韋斯萊的老鼠。”
“西裡斯·布萊克,我聽錯了?還是真的是那個越獄的殺人犯。”本來聽得津津有味的女孩,像是被這個名詞觸及了黴頭。
“目前是,但是其實真兇是…那個老鼠,小矮星彼得,他是個阿馬格尼斯。以及福靈劑捉到了老鼠。”
“??”米裡森訝異的目光投向在籠子裡呼呼大睡的小貓頭鷹,卡利斯塔幹笑一聲——連她自己都覺得荒謬。
“之後,我的感官就和西裡斯相連了。”
“這就是你沒有回寝室的原因?”
“對,西裡斯·布萊克和狼人扭打在一起,緊接着又遭到了攝魂怪,這些疼痛都映射到了我這裡。”
米裡森猛然站起,對着女孩看着完好無缺的身體上下其手。“那你現在呢?感覺還好嗎?”
“布萊克現在是安全的,那麼我也是安全的。”
“那特倫斯?”
卡利斯塔低垂着腦袋,開始對手指,“那天晚上他在醫療翼,因為我的态度…所以生氣了。”
米裡森歎着氣,坐回原位,“你願意和我說,為什麼卻不願意和特倫斯說呢?”
“這很奇怪…”卡利斯塔這麼敏銳,怎麼會感受不到呢?
…
“我在想…你說你和布萊克共感了,那麼兩腿之間懸挂的?或者是洗澡的時候?”
空氣停滞了一瞬,像是等待着某人反應過來。
“去你的!”卡利斯塔撿起地上的《女巫之友》高高舉起,再重重揮下,打得米裡森在狹小的空間躲閃不及,“我是真的好奇!”
她當然能感受到!躺在床上時,突然被某種滾燙的濕潤感擊中後頸,熱水流過身體的溝壑。他搓着香波将泡沫揉進每一個縫隙,像水蜘蛛在湖面跳躍,留下蕩開的漣漪。之後是棉麻衣物摩擦着四肢,辛辣的酒精劃過喉嚨堆積在胃裡,他甚至還喜歡用犬齒啃咬冰塊,故意讓涼意在口腔裡炸開。至于兩腿之間…顯然布萊克先生已經習慣了這存在,所以自己沒有感受到太多的異樣感。
那麼西裡斯呢?她不敢去揣測對方的想法,也可能布萊克先生隻會以為自己的身體有些無足輕重的小毛病,就像是被嬰兒撓癢癢——根本不會懷疑到自己看着善良可愛實則并不純良的救命恩人頭上。
實際上,西裡斯會對偶爾蔓延在口腔裡的甜味和指間突然出現的柔軟而困惑,可近日他太忙了,他去戈德裡克山谷看了莉莉和詹姆,清點着古靈閣的遺産,應付魔法部那些不講道理的野蠻人,哈利告訴他:“卡利斯塔捉到了老鼠。”好像因為她,自己又能重新走在光亮之下。而随即掀出來的想法是:這人為什麼要對一個逃犯這麼好?是她本來就是個老好人?可她是個徹頭徹尾的斯萊特林,是鼻涕精的學生,性子能好到哪裡去。
西裡斯想不通。
站台人群來往不息,卡利斯塔的臉在見到來人後陰沉得如同烏雲過境,不能再黑了,“為什麼是你來?”
奧爾西諾穿着那件做舊牛仔夾克,内裡是領子歪斜露出鎖骨上蜘蛛紋身的巡演紀念T恤,磨損的皮帶扣像是從垃圾場剛薅出來的。兩條裹在長靴裡的腿嚣張地撐起上半身,活像被施了伸展咒的飛天掃帚柄。
“我向邁倫申請的,并且他同意了。”奧爾西諾接過卡利斯塔手中的行李,故意忽略她臉上的不耐煩和嫌棄。男人鼻梁卡着個眼鏡,好像這樣别人就認不出來他是古怪姐妹那個招女孩喜歡的鼓手。
站台内有壁爐,回到在木蘭花新月街的家後,卡利斯塔怔在玄關口。
木地闆亮得反光,沙發墊子散發着皂角香氣,餐桌上擺着一束新鮮的百合。客廳打掃得很幹淨,煥然一新——與暑假大相徑庭。
觀察到她眼珠子快瞪出來的表情,奧爾西諾露出難以察覺的笑,對她這副在意料之中反應很滿意,于是自顧自地走進廚房裡。
這人未免真把自己當主人了,卡利斯塔抱着手臂,倚在門框邊,語氣不善:“我說,你好像不住在這兒吧?”
“在邁倫回來之前?是的,不然你怎麼吃飯?”說着,這人倒是旁若無人地系上帶着荷葉邊的圍裙,這6.2英尺龐大身軀裹在其中違和感滿滿…感覺下一秒可憐兮兮的小圍裙就快被撐爆了。
竈台上的的土豆番茄西藍花一個個聽話得排隊躍入水池,關于一腳踢翻舞台的奧爾西諾對家務魔法很精通這件事,說出去都駭人聽聞。
他正在用自己的後背和卡利斯塔對話,“今天晚上吃水煮胡蘿蔔,和土豆炖肉。” 他是樂隊中唯一一個短碎發,因此你能清楚地看見他五官、脖頸、肩膀和後背的形狀。
“我不吃胡蘿蔔。”卡利斯塔像是找茬般得在屋子遊蕩,嘴裡還啃着蘋果。
“給你換成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