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的蠢狗!
西裡斯·布萊克成功登上卡利斯塔暗殺名單榜首,好的,男人,敬酒不吃吃罰酒。
如果沒有和這人産生共感,她大可在背地裡暗算,可這形勢無異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下定決心一定要盡快熟練運用攝神取念,然後再和蠢狗“一刀兩斷”!
一旦扯上這個男人的事情,不知為什麼事情就會變得倒黴。
月圓之夜、銜尾蛇酒館、魁地奇世界杯的篝火。
克星,他總是見到了自己最狼狽、可憐、窘迫的模樣。
當然——她也一樣,髒兮兮還裹挾體臭汗液的囚服,他被自己捉弄得一臉水滴答滴答往下掉的模樣,以及...她諷刺他時候的表情。
...估計斯内普還在氣她暑假扒開他腦子把他受辱的回憶看得精光。
越想越惱火,她暗自痛斥,轉眼兩腳踢翻費爾奇洗拖把的水桶。
木桶哐當滾過石闆,黑色污水蔓延到每一條磚縫中,才吐出肺裡的怨氣。
而下一秒——“啊!!是誰!!?”費爾奇的尖叫聲像把鐵勺刮鍋底,從走廊盡頭沖出來。
卡利斯塔捂住耳朵,頭也不回急沖沖地竄過拐角才沒被這秃頭發現。
沙菲克大小姐笑得像隻小鳥一樣嬌俏,她正走上樓梯,“你有麻煩了,瓦格泰爾。”
“還有比你更大的麻煩嗎?”
“哼...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你惹上大麻煩了。”她抄起腰,提起眉毛,“你知道斯内普教授說:去把瓦格泰爾給我叫來!他有多生氣嗎?我敢相信...就算是隆巴頓在他面前一定能被生吞。”
沙菲克表現得像隻受驚的弗洛伯毛蟲。
小心眼的男人,小心眼的老師,小心眼的同學。
卡利斯塔剛踩在辦公室潮濕的木地闆上,身後的門似乎被某人的低氣壓産生的龍卷風轟的一聲關上。
辦公桌邊的操作台一片狼藉,瓶瓶罐罐歪七八扭地開聚會。
他又把鼻子聳起來,像是老鷹的鳥喙,“在一個小時以内分析現有活地獄湯劑的缺點,并加以改良。”
“我沒有違紀吧,教授。”她擠眉弄眼,不确定地開口。
“如果你完成了,那麼你幹的破事我都既不往咎。”
...
老蝙蝠真以為你的臉色值幾個錢嗎?
好吧,可以值2個銀西可。
卡利斯塔嘗試為自己争取,“要是做完了...能繼續教我攝神取念嗎?”
“可以。”他幾乎是從閉死的門牙縫隙中發出的音節,“你還剩55分鐘,如果你還打算幹杵在那,就别浪費我的時間。”
卡利斯塔扯過羽毛筆在羊皮紙上打草稿,她咬住了食指指節——在此之前她已經在提高班裡和特倫斯熬制過活地獄湯劑了,他們最後的成品呈現雪青色,相較于教材上的淡雪青還差點意思。
很明顯以斯内普的态度來說他對哪一個組的課堂作業都不滿意。
挑剔的老家夥。
坩埚和玻璃試劑瓶被砸得乒乒乓乓,每一次的響動都是她窩囊的怒火燒得噼啪作響。
“...你對我意見很大嗎?”斯内普青筋蹦起,把腦袋從待批改的羊皮紙裡擡起來。
“不敢,教授。”
卡利斯塔開始全身心投入,碾碎最後一顆瞌睡豆,藥水頓時咕嘟冒起淡藍色的蒸汽,随後變為一灘調勻的、茶褐色的液體。
“為什麼要碾碎瞌睡豆?”斯内普半眯眼睛。
“教材上隻說需要瞌睡豆的汁液,但是如果照着課本切碎的話,再次獲取汁液會很困難——很明顯這樣能更快達到,呃,目标。”
最後就是攪拌了,前邊的顯色變化都和教材上所描述的一樣,如果成品有差異那麼比較可能出錯的步驟就是攪拌。
大膽與創新是卡利斯塔唯一的優勢,因為她記不住一大段一大段的步驟和理論,所以魔法史拿T情有可原。
所謂戈巴洛特第一定律——藥材特性是可以總結的,熬制步驟是可以通過邏輯推理出來的,所有的新事物都是人為創造的。
那麼...卡利斯塔嘗試了不一樣的攪拌方法,逆時針三圈後又順時針兩圈...比教材上少了兩圈。
但是藥液已經變成了很标準的淡雪青色,她怔怔地望着液體緩緩在坩埚裡流淌。
她隐隐有種通過了某種測試的預感。
“你完成了。”
斯内普迫不及待地奪過上面墊着砧闆的草稿紙,掃視半晌,眼中是某種稱得上堅定的光。
“對于這樣複雜并且難度高的魔藥來說,每精簡一步都是一次跨越。”
“你在誇我嗎?”
“沒有。”
“謝謝。”
卡利斯塔心知肚明他隻是不想讓自己太驕傲,盡管她性格如此。
“每周五晚上是你練習攝神取念的課堂,周六吃完午飯後是你練習熬制魔藥的時間。”斯内普翹出食指,這是一個警告,“記住,我的時間隻留給聰明人,别再渾渾噩噩跟個無頭蒼蠅一樣...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哦,怎樣,和男孩們厮混在一起?
她沒放在心上。
德姆斯特朗的男孩比英國的紳士更加大膽。
他們喜歡競争,像好鬥的公牛——将女孩當做獎品。
波利阿科将餐具搬到卡利斯塔的身側,“我聽見别人叫你卡妮斯塔,是這個名字嗎?”他用蹩腳的英文搭讪道。
“我也記得你,波利阿科——你的紫色眼睛很漂亮。”
“卡妮斯塔,你長得很漂亮,我想和你約會。”
“謝謝你,波利阿科,你很沒有教養。”
“為什麼,因為我直白地向你表達我的訴求嗎?”
“因為你在嘗試不耗費一兵一卒地就和霍格沃茨的約會女王談情說愛。”
“你想要什麼,都給你。”
“女孩不喜歡問題。”
“你喜歡什麼花?”
“别總是這麼直愣愣的,北方的風。”
“你說我是風?”
“你從來不讀書嗎?”
欲情故縱永遠是個玩不膩的遊戲。
可如果對方沒有足夠情調的話,就像是在對牛彈琴,他根本不明白你的浪漫詩詞。
特倫斯扭着眉不友好地瞪着波利阿科,“...你又從哪冒出來的?”
“我在邀請卡妮斯塔約會。”
“我的建議是,你該邀請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