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漂亮。”波利阿科固執到。
“你甚至連她的名字都讀不對...膚淺。”他端上盤子擠在二人之間,對待豆子就像是格鬥場上的敵人。
“如果你也喜歡她,我們,競争。”
“你沒有資格和我競争,你算個什麼東西。”
“格鬥,像個男人一樣。”波利阿科站起來了,“英國男人,沒有我們勇敢。”
特倫斯譏笑,“所以北方依舊處在茹毛飲血的社會,你們是原始人嗎?”
“懦夫。”
“野蠻人。”
事情開始變得尖銳,卡利斯塔勸道:“不要打架,特倫斯。”
老天,他們的腳尖緊緊靠在一起,像是公牛用他們的角厮殺。
“冷靜點,兄弟,别和他一般見識。”
德裡安試圖拽走一個打進土裡的地樁。
“坐回你的位置!希格斯!”斯内普的黑袍子像是罩住了所有人,“别給斯萊特林丢臉,你不是沖動的蠢貨。”
“...抱歉,教授。”
卡利斯塔發燒了,西裡斯得承擔起這個責任來。
沒有了魁地奇比賽,受傷的學生并沒有因此減少。
“喝下提神劑,會好些。”龐弗雷夫人差一點就直接上手往她嘴裡灌了,“我不想自己的小助手病殃殃的,那還怎麼幹活?!”
“好的好的...我自己來好嗎?”
龐弗雷夫人依舊在碎碎念,“你們這群學生總是覺得自己的身體有多麼多麼好!梅林!現在可是換季,流感最喜歡盯上你們。”
她的雙耳立刻冒出濃濃白煙。
西裡斯·布萊克總是會在卡利斯塔最窘迫的時候出現,他倚在醫療翼的門口。
一隻腳的後跟卡在牆縫裡,無所事事的模樣。
他走近,放下一些女孩們喜歡的糖果和零嘴——五顔六色。
“感覺好些了嗎?”
“别看我...”
卡利斯塔手忙腳亂把枕頭夾住腦袋,蒸汽汩汩地從縫隙往外洩但她就是不想在西裡斯·布萊克眼前出醜。
“這是我的錯,我很抱歉。”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布萊克先生還會道歉。”
“好吧,諷刺我也好罵我也好,隻要你樂意,我都受着。”
“我想揍你,但是這樣我也會痛。”卡利斯塔使勁抽了抽鼻子,防止鼻涕挂在人中——就像個智障,“所以我準備在徹底切斷和你的聯系後再揍你。”
“...需要下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嗎?”
“不,這是我對你僅存的,信任。”
“哦對了,離德姆斯特朗的人遠一些。”
“誰?”
“你知道我在說誰。”
哦,原來他在看自己啊。
西裡斯的笑容真是意義不明,不過卡利斯塔其實更喜歡他嚴肅或者冷臉的模樣。
像是立在博物館裡的堅硬雕塑,被刻刀鑿出俊美的五官和滑膩的皮膚質感。
不用言語,不用發出聲音,光是伫立在那就會引得無數人駐足停留。
“...你是以什麼身份命令我的。”他的大言不慚令卡利斯塔鄙夷,明明自己也在萬聖夜和布斯巴頓的女學生談笑風生...
“他們的校長卡卡洛夫之前是食死徒,也是利用混淆咒将哈利的名字投進火焰杯的嫌犯。”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給克魯姆平白無故找個對手嗎?這說不通。”
西裡斯搖搖頭,“在這樣的比賽下黑手很容易,這會要了哈利的命。”
“...”卡利斯塔有一種沖動,想要告訴眼前這個男人一切的沖動——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這麼信任他了!
僅僅因為對方是似乎能掌控一切的成年人嗎?還是因為他是個...不錯的人。
“穆迪,他很吓人。”
她目光躲閃,卻嘗試求助。
“我能理解,他作為傲羅殺死了很多個黑巫師,在言行舉止是有些暴躁。”他放緩語氣,像是在安撫嬰兒一樣,“但也确實是他把卡卡洛夫關進阿茲卡班的,你一定會學到很多關于怎麼反制黑魔法...”
“我明白了。”
“乖孩子。”
她感受到自己的發頂被某個龐大的柔軟的東西蹉弄,而自己忍不住像隻烏龜一樣把脖子縮進衣領裡。
這個稱呼真奇妙。
大人們會用這個名字作為卡利斯塔的獎勵,但很少。
如果奧爾西諾敢這麼叫她,她會直接把對方腿踹骨折。
男人的影子斜斜地切過門框,卡利斯塔的鞋尖踩在他影子的邊緣。
她一靠近,影子凸出的兩張唇瓣像黃油啤酒裡的奶泡開始交融。
可是二人似乎依舊隔着需要跋山涉水才能相聚的距離。
乖孩子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要叫自己乖孩子?他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卡利斯塔剛把視線從暧昧的影子挪開,便瞧見對方似笑非笑地俯視自己。
她不喜歡别人俯視她,這像是把她弱化為了客體。可是西裡斯的眼底似乎什麼都沒有,幹幹淨淨、空空蕩蕩!
像是隻能聽見溪水流淌,山間鳥鳴的河谷。
似乎站在她面前不是一個比自己大了十幾歲的成年人,而是直視自己的同齡人。
西裡斯的學生時期是怎麼樣的呢?她已經見過了小小的西裡斯。
卡利斯塔好像開始期待能再次變得像個幽靈一樣在短暫的夢中探索——桃金娘在某些方面可真幸運。
“醒醒,卡利斯塔。”
男人的聲音像塊浸了酒液的糞石,沉甸甸壓住她驟然加快的心跳。
胸腔像是被濕棉花團團塞住,變得擁擠,肺部又像是被人拿來當氣球吹,不停地膨脹,卡在某個差點洩露所有心聲的臨界點。
卡利斯塔臉紅了,這一次也許不是因為提神劑——感冒為比壁爐的火還燙人的臉頰找到借口。
大事不妙...了。
“你真的燒得很厲害,我好像覺得身體特别特别燙。”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