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列隊!還有二十分鐘!”
橡木門緊緊合攏。
哈利尋覓熟悉的身影無果,垂頭喪氣地靠在牆壁邊踢石子邊觀察四周。
赫敏的頭發不再亂蓬蓬的,變得柔順有光澤,所有人都朝她投向懷疑的目光——因為她站在克魯姆的右側。
戴維斯的目光漫無目的地四處飄散,冷落了身側的芙蓉——她今天美得不可方物。
塞德裡克身邊是一位哈利不認識的姑娘,也許是赫奇帕奇,因為她臉上的雀斑很具有代表性的親和力。
“波特!你遲到了!”麥格教授在聖誕夜依舊保持嚴謹。
哈利更加焦躁地來回踱步,“抱歉麥格教授,我的舞伴...還沒來。”
“瓦格泰爾?”
“嗯...”
她無住地扶住額角,生怕自己下一刻就要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卡利斯塔呢?”聞言,西裡斯也圍上來。
“有人看見瓦格泰爾嗎?”
“她跑哪去了?”
“為什麼總在關鍵時候掉鍊子...”
西裡斯搶先提出:“我去找她。”
“西裡斯,我和你一起。”
“布萊克先生,我和你一起!”
“迪戈裡你湊什麼熱鬧?”羅傑拉拉領子,斜眼挖苦道。
塞德裡克是吼出這句話的:“卡利斯塔也同樣是我的朋友。”
“消停,消停!先生們,”麥格教授轉而對西裡斯囑咐道,“那就...務必速去速回。”
西裡斯剛跑出卻又不知道怎麼從碩大的城堡找出小小的一個人。
忽然有冷風掃過後頸——整排玻璃窗開始打擺子似的顫抖。
“見鬼...”他後撤半步,發黃的玻璃膜外隐約閃過一抹黑色,沒等他抓住魔杖。
不料,下一秒一道人影直接從大敞開的窗戶跌進來。
他下意識撲過去當肉墊,噼裡啪啦二人摔作一團。
天旋地轉後,西裡斯率先掐着來人的後衣領把她拎起來,眼一瞪才發現卡利斯塔把腦袋都縮進了衣領裡。
他怒吼:“你在想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是在四樓?!你一旦摔下去就粉身碎骨了!”
“我知道!所以我做了兩個小時的心理準備!”卡利斯塔梗着脖子吼回來,“這裡是離禮堂最偏僻的盥洗室,我期待着什麼人能發現我!然而一個鬼影都沒有!”
皮皮鬼算不上鬼,它遠沒有胖修士脾性好。
如果不是它搗亂,也是卡利斯塔會更快爬出去。
“你會摔死。”
“摔成肉餅!”
自從安吉麗娜把她鎖在盥洗室裡,她翻遍了每一個角落都沒尋到什麼趁手的工具。
于是卡利斯塔将目光挪向那高高的天窗,打開它,然後再扒着外牆爬進隔壁走廊——瞧瞧,聽起來多麼輕松!
可她依舊做了兩個小時的心理建設,期待着哪個英雄能來拯救她。
故事不落俗套,沒有一個!
“你知不知道哈利等了你很久。”
“為什麼要怪我!我才是受害者!”卡利斯塔脾氣也上來了,脖頸血管突突地暴起。
“好吧,我們兩個都冷靜,首先我們去地牢——你得換好衣服,之後我再把你送到禮堂門口,哈利會在那等你。”
“閉嘴吧你。”
西裡斯一進入地牢便掐着鼻子,仿佛連這裡空氣都是罪惡的。
他倚在休息室門口快把地磚縫裡的灰塵蹭幹淨了。
終于卡利斯塔款款而來,卻因為少有穿有跟的鞋,走起路倒有些不穩。
左手裡攥着從未佩戴過的藍寶石胸針——那是西裡斯送她的謝禮,當她沖進寝室時,它就這麼靜靜躺在梳妝台上等候。
如果說之前是因為沒有合适的時機,那麼現在最合适。
卡利斯塔今晚迷人,臉頰因為奔跑而産生的紅暈還未消散,眼睛也亮亮的。
沒有梳妝,濃豔的五官撐得起禮裙還能綽綽有餘。
美麗,卻不是雕梁畫棟、或是金制手工藝品般的精緻華麗,是自然、土地和溪水蓬勃的生命力。
西裡斯整個人像被雷劈中似的釘在原地。
香槟色魚尾裙在她身上嚴絲合縫地貼着腰線炸開裙擺。
他喉嚨發緊,手指無意識蜷進掌心——腦子一片空白,後尾椎骨麻酥酥的,小腹迎來此起彼伏的潮熱。
青春期的男孩對着泳裝的麻瓜美女也升不起半點欲望,那些幼稚的海報隻是用來讓母親火冒三丈的把戲。
沃爾布加布越氣憤,他便唯恐天下不亂越是高興。
可詹姆對莉莉也是同樣的心情嗎?
梅林...那也太罪惡了...
贊美的話他說不出口,盯着隐隐約約的大腿憋了好一會兒才擠出句——“你的裙子好像被勾壞了。”
“這是開叉設計...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她翻了個白眼。
來不及多說了,再怎麼不高興也該飛到禮堂——放哈利的鴿子絕不是她的本意。
她從來沒覺得原來地牢離禮堂距離似乎有十萬八千裡,每踩一節階梯都仿佛跨越英吉利海峽。
卡利斯塔隻想快點,再快點。
西裡斯長腿一跨便是三四個台階,他遠遠走在前面,距離拉遠,卡利斯塔便心裡空蕩蕩的。
左腳突然在晃動的樓梯沿上一崴,銀色高跟鞋直接飛出去,順着樓梯哐啷啷滾了二十多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