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一位愛寫同人的故人]
[老婆(狗頭)]
[主播你還記得你老婆嗎]
方平心情複雜。
時間久遠他都快忘了,網友們這麼一提醒,他也想起了那個人。第一次出任務時遇到的冰山美人秘書,簡直就是衣冠禽獸。
[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他的(哭哭)]
[@鐘璃]
方平:“……”
他那時被豬油蒙了心,每天都因為自己的惡毒言行愧疚不已,在被對方“懲罰”後居然也沒意識到不對勁,總覺得是自己有錯在先,最後被吃幹抹淨。
情況不太一樣,他那時确實對鐘璃很刻薄,而且鐘璃人設很腹黑,楚憐不同。
楚憐是翩翩公子,在他心裡清冷如皎月,禁欲冷情,克制矜持,即便有時候對方也會說些讓他臉紅的話,有時也會克制不住,但總體很純情,甚至在他主動的時候會為了不傷他身體而推辭。
就連親吻都是極其溫柔的,偶爾生氣吃醋時兇猛些,可從未如此露. 骨過。
越想越難以置信,越想越難過,感覺自己似乎從來沒有了解過楚憐。
想把這些都撕了,可這是楚憐的遺物,方平還有點舍不得。他更加難過了,自己這麼在意楚憐,楚憐居然……
[他也很在意你]
[隻不過和你的方式不太一樣(狗頭)]
[也能理解的嘛,你腎虛做不了,他隻能通過這種方式解饞]
他并沒有腎虛,之所以會體弱,是開啟了“暴君專屬魅魔”buff,當時在魅魔改造時期,所以變得弱弱的。方平虛弱解釋。
[反正差不多]
方平:“……”
濾鏡碎得徹徹底底,方平本來想通了打算去找暴君,然而看了楚憐留下的東西後更厭惡暴君了,連帶着也讨厭起了楚憐。
餓死就餓死,争取在餓死前把任務完成,完不成就算了,這麼不正經的任務就不該布置給他,方平已經做好了報警的準備。
京城繁華,行人如織,方平猶豫不決,不知道要不要叛逆一回不做老實人,翹掉這個世界的任務。
【主播,你不怕抹殺麼】
方平有些猶豫。
他……
[不怕]
[勇敢一回!]
[很想看不做任務會發生什麼事情(狗頭)]
[試試看吧]
前兩個世界好不容易賺了一萬塊錢,要是這個世界被抹殺了,不虧死。而且他很想去其他世界看看,尤其是修仙這類,至少在辭職前開開眼界。
“任務已經失敗了。”方平試探道。
他超時了。
要求六時辰内完成爬龍床任務,他并未完成。
【……抱歉】
方平:“?”
【我忘記了】
方平:“!”
方平欲哭無淚,他老實得都有點傻了,居然自爆。誰能想到系統連這個都忘記了啊。
【重要劇情以及主線任務失敗】
【開啟強制模式】
[是我想的那個強制嗎]
[應該不是hh]
[主播小心啊(哭哭)]
[@系統,不要沖動,千萬别抹殺主播嗚嗚嗚]
【請盡快入宮:限時1h】
【失敗則抹殺】
方平痛哭流涕,他都被趕出來了,還怎麼入宮。不敢再在街上晃悠,方平迅速趕到皇宮附近,焦急萬分。
【僅剩10分鐘】
方平急哭了。
楚府怎麼離皇宮這麼遠,斥巨資雇了馬車夫載他,居然依舊在路上用了将近五十分鐘。
一刻都不敢耽誤,方平仔仔細細尋找漏洞,可惜皇宮戒備太森嚴,連一隻飛進去的鳥兒都會被趕出來。
方平急得團團轉,忽地靈機一動。
*
張太醫正翻閱古籍,忽地有人通報。
屬下額上冷汗直冒,太醫見狀心猛然下沉,大緻猜測出前來拜訪的人是何人。不敢拖延,迅速往外走,倉促行禮跪拜。
“陛下何事來訪……”張太醫顫顫巍巍試探問道。
暴君眼簾低垂,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過了片刻才冷聲低聲道:
“……他睡了麼。”
張太醫:“……”
沒猜錯的話,是在問藥童方平。殺伐果決的陛下在這種事情上也很果斷,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
暴君沒難為張太醫,直接道:“帶朕過去。”
張太醫:“……”
為了生命安全,他隻指了個路。暴君也沒多想,隻當太醫不想打擾方平與自己。他有些不自在,感覺太醫可能誤會了什麼,可解釋的話太奇怪,而且身為帝王,本就沒必要向臣子解釋。
即便他直接在此處強迫方平,旁人也不容置喙。
暴君抿唇,睫毛微顫。
他倒沒壞到那種地步,也沒有像方平那般急色。想起大膽藥童早些時候的作為,他就臉上滾燙,心裡郁結着怒意。如此熟練與渴求,該不會早就被别的男人教熟了……
冷風拂面,暴君壓下胡思亂想,在方平門前停下腳步。
本想直接推門而入,可又收回手,糾結半晌,最後輕輕敲門,無人回應。
暴君有些愧疚。他那時太震驚、太生氣,直接将人給送出宮送回張太醫府邸,不知有沒有傷到對方。也許此後那人不敢再這般大膽,說不定都不願意與他再接觸。
他不想進度太快,但也不想将人真的推開。
斟酌許久,最後小心從旁處進了屋,看清楚床上空無一物後,暴君差點咬碎後槽牙。
喊來太醫與迅速去探查方平蹤迹的影衛侍從問話,暴君冷笑。
想見他?
他似乎并未落魄到去做小倌,想見他的話,大可不必去煙花柳巷!太饞了,忍不住跑出去找其他男人解饞了麼。
早些時候的他仿佛忽然傻了,那般耐心地溫柔親吻。連唇都不敢擅自觸碰,隻輕輕吻了唇角,怕把人吓到。
暴君氣笑。饞到那種地步了麼……
一想到方平饞得迷蒙的模樣,一想到方平可能正被一群肮髒醜陋的人包圍取樂,他心口猛然一痛,控制不住力氣,将桌角捏得粉碎。
被風吹散的木屑連同他的耐心,一并消散在這夜裡。
暴君淡漠離開太醫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太醫和侍從過了許久才敢喘氣,小心翼翼起身。
張太醫擦了擦如雨的冷汗,沉默半晌後,囑咐侍從去選棺木。陛下性子難以捉摸,但他們大緻能察覺到,陛下越淡漠,說明他氣得越狠。
這些日子和方平有了點感情,張太醫和部下忍不住流下了淚水,他們争取求情,讓陛下給方平留個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