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人當然是沒有問題的。
更别說碧淵本人超級好哄,哪怕你隻對他說句真棒,他也非常滿足。
雖然你前腳剛說了拒絕男主外挂,後腳就誇誇碧淵,希望他帶你開挂。
但不得不說,開挂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從六面完全封死、又不能暴力破除的薄膜,在神器面前簡直就像是個小朋友——神器媽媽一喊回家吃飯,就咻的跑了回來。
哪怕那個奇奇怪怪的祭司,承諾了要幫你找狗。但讓你乖乖待着是不可能的,還有别的任務需要推進呢。
你撿起一截樹枝,試探性的朝外捅了捅。見沒有别的影響,才招呼碧淵一起離開。
離開小院的一瞬間,天色陰沉下來。
“天快黑了,我們得找個地方休息。”碧淵跟在你身後,開口解釋,“蘇城有宵禁,完全黑下來之後,要待在屋子裡。”
你覺得遊戲是故意的,誰家天黑的那麼快啊?最近的屋子,就是身後的小院,總不能前腳剛跑出來,後腳再自投羅網吧。
似乎是意識到你的躊躇,碧淵牽起你的手,往另一個方向離開。
真的不會再迷路嗎?
你看着越走越深的小巷,忍不住開口嘀咕。而走在前面的碧淵明顯聽到了。
他也沒開口,隻是轉頭看了你一眼,眼神還挺委屈。
在天色完全暗下來之前,他帶着你敲響了一間院門,從外面看上去要比剛剛那間小院氣派多了。
門裡的侍從很快迎出來,給你們安排了房間。
“這裡是叔叔的一處别院,你之前見過他的。”
在蘇城的叔叔......你想起那位看上去地位還挺高的好心斑馬,跟着點點頭。
從進了蘇城之後,你就一直在被迫到處跑。現在終于有個房間供你歇腳,你終于能安靜的坐下來,好好梳理一下關于蘇城的異狀。
神廟的人......早晚會再次遇到的,再加上接下來的遊園會大概率是在公衆場合,手上的情報掌握應該越多越好。
但實際上,你現在對蘇城還是兩眼一抹黑的狀态。
你用手扯了下碧淵的袖口,示意他坐到你旁邊:“先來說說,蘇城到底是怎麼回事?”
碧淵看着你陷入沉默,似乎是在思考從哪裡開始講。
片刻後,他伸出手替你整理一下額角微濕的碎發,又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寬大的加厚鬥篷遞給你。
那鬥篷上畫着陣法,你把它裹在身上,陣法就依次亮起來。内裡暖烘烘的像是在自動加熱一樣。
就有一種,自己正蓋着一床厚被子的感覺。
“很久很久以前,這個世界隻有一片大陸,所有的種族都生活在一起。”碧淵的語調不急不換,聲音輕柔,仿佛在給你講睡前故事。
講故事前,先幫忙壓被角。
給鬥篷的行為很合理了。
“再後來,突然有部分人感染了怪病。最初的症狀是性情大變,但并不是非常明顯、也不容易被發現,這段病程被稱為裂變期;接着,就像是能量消耗的差不多了一樣,他們開始對外界沒有反應,就像是失去靈魂的空殼。”
“稱為僵化期。”
你想起了在小樹林的神廟裡,那個木木呆呆的趙小孩。當時她的母親曾說:、孩子被感染了。難怪她的情緒那麼激動,原來已經進展到第二階段了。
“是......祟?”
碧淵颔首:“沒錯。長久的僵化期後,被感染的人會再次陷入狂躁,而這短暫的狂躁,存在極強的攻擊性。同時,會把身體裡最後剩餘的能量消耗一空。這是最後一個階段,稱為爆發期。”
“爆發期後.......新舊交替。宿主死去,新祟剝脫下宿主的外皮,就此誕生。”
“在吞食了舊宿主的情緒後,它會變得更加強大。而爆發期時,造成的攻擊也有可能感染别人。所以一般在僵化期,就會......”
他并沒有說的太清楚,你卻意會到了:為了避免惡性循環,使局面進一步失控。恐怕不會放任感染者進入爆發期。
恐怕他們在僵化期時,面對的就隻剩兩條路:要麼康複、要麼死。
“在人們互相猜忌、攻擊的情況下,神明出現了——”
可能因為長期的沉默寡言,碧淵其實并不太會講故事。他的語氣平緩,聲音又輕柔,再加上鬥篷實在是暖和極了,直說的你昏昏欲睡。
“......先休息一下?明早再講?”
“不,繼續繼續。”你掙紮着坐直,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
他哼笑了一聲,繼續開口:“最初隻有籠統的神存在。但後來,大家就慢慢産生了分歧。有的人說神是這樣、有的說神是那樣......最後分裂成了無數的神教。”
“每個神教的教義不同,甚至截然相反。所以,信仰着同一位神明的種族開始聚集在一起,逐漸形成了現在的城池和地域。”
“有了神明們的庇護,祟的侵蝕速度減緩了很多......信徒越多的大神、神力就越強,也越能減緩侵蝕的速度。”
你終于意識到哪裡不對:“隻是減緩嗎?不能消除?”
你家拉蘭大神,在信徒人數沒超三位數的前提下,都徹底清除了趙小孩身上的祟诶?還有你這個剛上崗沒多久的祭司,也順利的把蘿蔔精體内的祟趕走了。
怎麼感覺......這些神都菜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