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套路,不該是光明戰勝黑暗,正義戰勝邪惡?那可是神啊,頂着這個名頭,不就代表着戰無不勝、無所不能嗎?
除非——
想到這裡,你的心髒狂跳了一下。
碧淵擡手幫你掖好了鬥篷,又伸出一根手指,豎直立在自己的嘴唇前。
他在示意你不能說出來。他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和你有相同的想法。
新生的拉蘭大神能輕松做到,但老牌的神明卻做不到的原因:除非——被整個大陸的信徒所祭拜的這些,根本就不是神。
那他們是什麼?
聽了這個遊戲世界觀的設定,你完全沒有得到新情報的感覺,反而是不解的地方越來越多了。
碧淵擡手,把你攥成拳的手放進自己掌心裡,另一隻則一下一下安撫性的撫摸你的手背。等你的手指稍微放松了些後,又試探着伸直手指,一根一根擠進你的指縫裡。
他似乎對這個驚天大秘密興緻缺缺。全世界都在拜假神、看上去還不如你的手指來的有趣。
你的男主正在愉快的摸魚。作為玩家,你隻能努力支棱起來,大腦繼續運作。
這是個人人都有信仰、人人都在拜神的世界。
但他們拜的,不是神。
而碧淵、他是和你同樣知情的,是你在這個世界裡最可靠的同盟。
房間裡稍微安靜了一會,隻有外面的細雨聲在不斷變大。你和碧淵的掌心也終于相貼,他滿足的收緊手指,繼續講這個“睡前故事”。
“再後來.....有了神明的庇佑,世界平穩了一段日子。直到有一天,祟的侵蝕突然惡化了——它的目标不再僅限于有靈智的生命。植物、蟲子、土地......”
“從那時起,信徒對于神明的信仰瘋長。無能為力的生靈,隻能寄希望于大神們能站出來,制止和消滅祟。”
“短暫的沉默之後,各地信仰的神明,不約而同的降下神啟。”
“他們的要求各不相同,卻都對信徒做了非常明确的規定。就比如蘇地:一切行動,皆有固定的規矩。大到法律條紋、小到怎麼走路、怎麼哭、怎麼笑......”
你不禁追問:“那隻要符合大神的規定,就不會再被祟侵蝕了嗎?”
碧淵沒有回答。
他隻是平靜的注視着你,繼續講道:“接着......如果某個人被祟侵蝕,那麼大家最先懷疑的,是他沒有按照神啟做事。”
你頓悟了——這是全世界一起被幾個所謂的神PUA啊?
他們自己的神力不夠保護領地裡的信徒,就搞這種“受害就是你的錯”理論。
真是好大一張臉。
你一開始還對這些大神們充滿好奇,這會倒是更可憐被無辜洗腦的民衆了。
......倒也不是可憐。仔細想想,神廟制度已經存在了這麼長的時間,你突然跳出來,說神座上的那是個假的——恐怕最後會被群起而攻之吧?
如果人人都是狂信徒,真的不太好辦呢。
想到這裡,你對碧淵也好奇起來:“江夏也有神明庇佑?你也有信仰的大神嗎?”
之前你進入活動劇情,并沒有注意到江夏有特别奇怪的風俗呢,至少沒有蘇地這麼奇怪。
碧淵摩挲你指根的動作停了停。他表情嚴肅,近乎是虔誠的吐出一個字:“有。”
完蛋了,剛剛你還覺得碧淵是這個混沌世界裡,你唯一清醒的同盟。這下好了,人家目測也是某個神的狂信徒。
但是......似乎沒有在他身上看到神标呢?
難道是他穿的太嚴實了?别說鎖骨之類的,連脖子都被領口蓋住小部分了。
“看看神标?”你屈起根手指,輕敲他的手背。
被敲的人一臉正色,似乎是位古闆的教書先生,在向你科普常識:“神标的出現是随機的,可能會出現在信徒身上的任意一個地方。”
“唯一能改變位置的方法,隻有大神的意願。”
顧左右而言他。
所以不是單純撩袖子、或者扯衣領就能看到,而是在不太方便看的位置。
這麼說起來,你可就更感興趣了。
兔兔這次來蘇地,衣服穿的規規矩矩、層層疊疊,就像個白嫩鮮美的手剝筍。
你不再敲碧淵的手背,而是抓住他的整隻手晃動起來。
當然不是為了那種顯而易見的原因!就像是蘇城戒君大神的重疊方框、拉蘭大神的.....自由形狀一樣,神标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看出來祂的風格和神谕方向。
你隻是保持着事業心,提前打探一下,給自己一些心理準備。
才不是為了那種顯而易見的原因!
你兢兢業業,求知若渴的對碧淵重複發問:
“看看神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