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系統小聲播報,【有其他選手在附近。】
【嗯。】賀歸點頭,【如果我所料不錯,豪斯醫生這裡應該是暫時的安全屋。理智值在這種遊戲裡極為重要,他們現在應該正在想方設法見到醫生,從他這裡獲得相應的理智藥物。】
【當然,高收益,高風險。】
他們身旁路過一輛馬車,馬蹄在青磚路上踏起一陣水花,窗上的簾子被吹起一道縫隙。
賀歸看向馬車,也瞥到了車中人露出的一角白皙皮膚:【那時鐘裡的東西可不是什麼善茬。我與祂們僅僅通過報時鳥打了個照面,就要扣我的理智值。】
骰子:?
37度的嘴如何說出如此冰冷的話。
到底是誰要強迫骰子過判定啊!
這種時候隻要過一個知覺類型的判定就......好的,它服務的這位參賽選手沒有這種東西,它閉嘴。
【好了,其他赴宴的[賓客]也都慢慢出現了。】他擡眼看向珠寶商店上頭的風信雞,那上面有兩個小小的水漬。
“真令人驚訝,這種天氣還有鳥兒出沒。”他笑道,“伊夫,那是誰家的馬車?”
侍應生一看,立刻皺緊了眉頭:“是卡多府的馬車,梅勒先生。”
“該死,這幫少爺小姐今天怎麼興緻這麼好,要在雨天遊湖?”他小聲抱怨,“梅勒先生,我們可能要被掃興了。我盡量策劃一個不碰上他們的路線。”
木偶師安慰他:“沒事的。”
“——沒事。”
馬車内,美麗的女士輕輕地搖着羽毛扇。她慵懶地靠坐在柔軟的天鵝絨軟墊上,一雙天空似的碧藍眼睛半阖着。
她對面蜷縮着一位衣着考究的男性。如果方才坐在馬車窗邊的人是他,那麼賀歸勢必會認出來,這位男性長着和相片上一模一樣的面孔。
隻不過他并不像相片上那般優雅得體。此刻,他正裹着一件厚厚的毛皮大衣,上面用不知名的染料寫了一長串奇特的字符。
“愛德琳小姐......”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您在哪兒?”
“我在這裡,親愛的。”
在一片黑暗中,名為愛德琳的美麗女士擡起了手。她露出一絲譏諷的微笑,手中的羽毛扇一揚,一隻手的幻影憑空出現,款款地牽起了男人的手。
“沒事的,會沒事的,親愛的丹尼爾。”屬于愛德琳小姐的溫柔嗓音響起,“我會幫您找到藥的,您身上的詛咒一定會消除。”
“好,好。”男人虛弱地緊抓着愛德琳的【手】,“我相信您。您都替父親解決了夢中的歌聲,我的藥,您也一定有辦法......”
西比亞鎮雖然常年雨季,不過不冷不熱,一般的羊毛呢外套就足以禦寒;此刻的丹尼爾先生即使有了毛皮羽絨,那張俊臉卻越發蒼白。
“冷......”他呢喃着,臉頰僅有的一絲血色也在飛快褪去,“好冷......”
愛德琳的手憐愛地幫他再披上一層毛毯:“睡一覺吧,丹尼爾,睡一覺就到西比亞湖了。不是說好,我們今天要一起去遊湖嗎?”
“好、對,我們去西比亞湖。”丹尼爾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一種夢幻般的神色,“愛德琳,你會喜歡的。西比亞湖是我們家鄉的驕傲。”
女士應和了幾句,總算将這粘人的大齡嬰兒哄睡。
“諾斯,點位。”
“珠光大街。”愛德琳睜開右眼,用羽毛扇點了點右邊耳墜,“你們就位了?”
她的耳墜是一個關卡裡得來的高級道具。一般來說這種特殊副本内都無法傳音,不過這個耳墜是個例外,這讓他們的小隊即使在這種随機分配的副本裡都能遊刃有餘。
“已就位。”
他們的隊長正趴伏在濃密的樹叢中,從狙擊鏡裡觀察風平浪靜的西比亞湖。
“1号點位無異常。”隊長說,“2号如何?”
“别提了。”愛德琳搖搖頭,“這NPC對我的天賦好像有抗性,而且命都快沒了,還不打算和我說真話。”
她搖搖頭:“每天來來回回一句讓我幫他找藥,問到現在也不知道什麼藥。”
“啧。”隊長皺眉,“3号、4号呢?”
屋檐的陰影下,一隻圓滾滾的鴿子從捕夢網下探出小腦袋,豆大的眼睛緊緊地盯着豪斯醫生緊閉的房門。
“無異常咕。”鴿子小聲咕咕,“這醫生剛剛送了兩個NPC出來,然後又把門關上了。目前無法突破進入。”
“4号無異常。”他們的藥師隊友也跟着彙報,“以及:卡多府内一如既往的需要消耗大量安神藥。”
“有理智值道具出現的迹象?”隊長問道。
藥師搖頭:“沒有。包括諾斯讓我留意的‘藥’,藥房裡其他學徒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