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擡起了頭,繼續自言自語道:“我不想讓你離開,我已經放手過一次了,我不想再放手一次了。我會對你好,把你照顧的更好。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我低下頭,在清兒的額頭上輕輕地貼了一下,自從清兒失憶後我再也沒有親過他,因為我不知道要以什麼身份。我是這副靈魂的哥哥,是這個皮囊的愛人。
但現在我清楚了,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止這樣。但是現在我最希望的就是,清兒可以也愛我。剩下的歲月中,和我度過。
最符合這個的,就是在抽屜裡的兩個紅本本。
“好。”一個我熟悉的聲音闖入我的耳朵,我低下頭,發現一直躺在我懷裡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來,我去摸索着小夜燈打開,發現他睜着眼睛,看着我,仿佛一直沒有移開。
“榭沉理,我答應你。”聲音和這些天叫我“哥哥”的聲音一模一樣,但我知道這不是他。這是二十四歲的盛文頃,我最覺虧欠的靈魂。
我終于控制不住,低下頭埋在他身上哭,這一次仿佛調換了身份,他在拍着我的後背。
等我悶聲哭完,心情終于平複下去。我開口問道:“你……什麼時候恢複記憶的?”
他回答道:“就在剛才,你開始說對不起的時候。”明明是一樣的聲音,我的心裡卻狂風暴雨。
我一陣沉默,不知道誰說什麼,他緩緩開口道:“我全部想起來了。”我愣了愣,我不知道他這個全部指的是什麼,他開口道:“八歲前有關你的記憶,還有失憶這段時間的記憶,我全部記起來了。”
他好像笑了一下,開口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榭沉理,我們兩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