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感覺這家夥話裡有話?應該是錯覺吧。
之後波本也沒有再說什麼了,在仔細清理好痕迹過後,很快就進入了表演狀态,情感充沛十分着急地撥打了醫院電話。
十幾分鐘後,惠特被救護車送去了醫院,波本也離開了這座别墅。并在一個小時後被警察一通電話喊了回來,作為嫌疑人被帶到現場。
而在隔壁閑置的别墅内,萊伊早就離開了,他很明智地選擇了去醫院繼續盯着惠特的情況。隻留下蘇格蘭還在原地,暗中觀察着隔壁燈火通明的現狀。
“我是無辜的,警官先生!”
自稱為安室透的波本完美演繹了什麼叫做表情慌張但強裝鎮定,面對懷疑,第一反應是為自己開解:“我隻是一個外送員,才兼職沒兩天,根本就不認識這位先生——如果真的是我殺的人,我為什麼要報警!”
本地搜查一科的警官姓渡邊,是個戴着眼鏡的中年男人,不胖也不瘦,看起來平時有堅持在鍛煉。在聽完安室透為自己的開脫後,他也沒說信不信,而是選擇先安撫這位嫌疑人過于緊繃的情緒。
“不用擔心,安室先生,我們不會誤會好人。還請麻煩你配合我們的檢查與問話,幫助我們找到真兇。”
安室透聞言,表情稍微冷靜了點:“請放心,警官先生,我一定配合!”
作為無辜的嫌疑人,安室透也确實十分配合地回答了這位警察的全部提問,是不是實話另說,至少态度端正,有問必答。
“我回來是發現自己丢了東西,懷疑是不小心落在給這位先生的食品打包袋裡了,就想過來找找看。我來的時候,房間裡燈是亮着的,窗戶也沒有鎖,但不知道為什麼敲了很久的門,就是沒人出來。”
“我也有想過,可能是這位先生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裝作沒聽見。本來都準備放棄了。”
“後面會闖進來,純屬是因為聽到椅子倒地的聲響和玻璃杯摔碎的聲音,擔心裡面出了什麼意外……”
安室透非常努力地向渡邊警官表達着自己隻是一個路過的熱心腸好人。
甚至還演得很委屈:“我以為他隻是疾病突發才會這樣的,就趕緊幫他喊來了救護車,沒想到居然是……”
說着還抖了抖,把“中毒”這個詞咽了回去,一副心有餘悸的後怕模樣。
但他的餘光卻是在不着聲色地瞥向在場的另一個人,也是除他之外唯一沒有穿着警服,看起來并不是警察的男人。
同樣也是個中年男子,穿着不太合身的深藍色西服,但身材要比現在在問話的警官高大不少,唇瓣上還有被修剪成兩撇的胡子。
男人在屋内走來晃去,四處看着。在聽完這邊的一問一答之後,又很理所當然地走過來問了他一句話:“但從你進入這裡,到你撥打醫院電話喊救護車,這中間可是經過了差不多十分鐘吧。”
“這期間你在做什麼,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選擇救人?”
安室透也順勢光明正大地把視線投到了那位男人身上。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小心翼翼地詢問他身邊的警察:“這位先生也是警察嗎……?”
渡邊警官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笑了笑,對他說:“沒關系,他問什麼你回答什麼就好了。”
安室透也很聽話:“因為書房的門是鎖的,我花了點時間才打開它。”
聽完這個解釋,男人有點驚奇地瞧了他一眼。黑黑的娃娃臉看着還挺乖的,沒想到還具備這種能力:“你還會撬鎖?”
安室透揉了揉鼻尖:“以前兼職的時候學過。”
男人聞言也沒說什麼,調頭去書房檢查門鎖的情況了。
搜查一課的渡邊警官就這樣看着男人去檢查,還頗為感慨地說:“今天有他在,一定能很快就找到事情的真相的。”
安室透非常捧場的:“哇。他很厲害嗎?”
“這家夥雖然現在不是警察,但以前也是上過警校,當過刑警的。”
渡邊警官說着說着,還回憶了起來:“我們還是一個班的同學呢,他當時就已經非常厲害了,經常被教官表揚,說不定還留下了什麼警校傳說——所以啊,千萬别小看了這家夥。”
原來是警校非常厲害的前輩啊。
安室透内心肅然起敬,又有點疑惑:“以前是刑警,那現在呢?”
“現在?現在他是個偵探。”
男人恰好在這時候檢查完門鎖的情況,轉身朝兩人走來,還一臉胸有成竹的表情,語氣笃定地說:“我已經推理出結果了,渡邊。”
那般自信的模樣,不僅感染了搜查一課的警官,也感染了安室透。
某卧底警察欣慰地想:真該讓萊伊來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日本警察——前警察也是警察。
渡邊警官也很期待地追問:“結果是什麼,毛利?”
被稱呼為毛利的偵探爽朗地笑了笑,接着語氣笃定,擲地有聲地回答——
“這是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