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偵探笑了起來:“那就對了。如果不是自殺,那要怎麼解釋,他自己情況不對的時候明明就拿着手機,卻沒有報警呼救?”
渡邊警官聽完直呼:“不愧是你啊,毛利!”
安室透:“……”
某個偵探得意洋洋地摸着胡子,尾巴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眼睛也笑得眯起,還教育面前的年輕人說:“别拿你的興趣愛好和我比較,我可是專業的偵探!”
安室透:“……”
安室透稍稍眯了眯眼睛,沒說什麼,隻友善地提醒道:“說起來,受害者還在搶救中吧?”
毛利偵探的笑聲猛地一頓,仔細回憶了一下,表情有點尴尬:“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安室透露出微笑:“那太好了,受害者究竟是不是自殺,等他搶救過來問他本人就可以了!”
渡邊警官頓時又豁然開朗了:“你說得對啊!”
還挺難得的,一般破案可沒有詢問死者的機會,以至于他都頭腦短路沒想到這一層了——雖然受害者生死未蔔,但至少還有希望嘛。
毛利偵探汗顔:這不就顯得他的推理很多餘了嗎?
他絞盡腦汁地為自己辯解:“但還是有推理的必要的嘛,萬一那位先生沒搶救過來呢。”
時機恰好。
渡邊警官口袋裡的電話在這時候響起,接通後,給他們帶來了一個壞消息:惠特搶救失敗,在病床上逝世了。死無對證。
但乙二醇中毒不應該是一個會搶救失敗的手術。
安室透幾乎是條件反射性看向那位特别不着調的偵探,目光有一瞬間沒有掩飾好的銳利與探究。但很快又被藏在垂下眼睫裡。
沒人知道,他的内心産生了一個多麼可怕的猜測:
渡邊警官能如此信任這位偵探,說明他以前在警校取得的成并非作假。既然如此,這位看似推理稀爛,但能成功把惠特推理成自殺結案的毛利偵探……
他是真的不擅長推理,還是僅僅隻是僞裝呢?
想起自己從琴酒那裡得到的消息,以及惠特完全不像是卧底的反應。安室透眼皮輕輕跳了跳,不再說話質疑什麼了。
他當時真的去問了琴酒,以需要更好地收集情報為由,詢問小麥威士忌是因為什麼被懷疑成卧底。
而琴酒也确實給了他回答。
他告訴他,是朗姆偶然撞見小麥威士忌秘密與組織外的人接頭。
但現在來看,惠特的死亡究竟是因為卧底,還是組織内部的派系鬥争,尚還不得而知。
如果隻是朗姆想讓他死,還不想讓案件繼續跟進下去引火燒身的話……
那眼前這位毛利偵探的出現,就很可疑了。
*
毛利全名毛利小五郎。
是個偵探,離異帶一娃。以前在警校的時候因為身手與射擊天賦出名,括号并非推理。
是這樣的,他真的就隻是一個推理稀爛的三流偵探。也并不知道,自己快要被某位卧底警察打成潛在的犯罪分子了。
毛利小五郎當時純屬隻是在汗流浃背,推理了半天,居然忘記還能問受害者這件事情了——這不就顯得他精妙絕倫的推理全部都是無用功了嗎!
他難得有推理得這麼順暢,把所有人都說得啞口無言的時候!就不能讓他從頭到尾都帥一次嗎!
惠特搶救失敗這件事他也很意外,也很惋惜。但對于警方最終的斷案結果,将整件事定為自殺,他非常滿意:他覺得自己的推理水平終于得到了認可,也發自内心相信自己是正确的。
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支楞過的毛利小五郎沾沾自喜了半天,回家還要炫耀。向自己的女兒炫耀完還嫌不夠,還要再向那個跑到他家來蹭飯,喜歡跟着他女兒也喜歡推理的小鬼炫耀。
“你們昨天沒跟着我,看到我精彩的推理真的太可惜了——這才是我真正的推理水平!”
讨人厭的小鬼捧着碗,擺出了讨人厭的敷衍表情:“哎——?真的嗎?真的是你推理出來的?”
毛利小五郎重重地“哼”了一聲,知道這臭小鬼不信,索性把整個案件包括他的推理詳細講述了一遍,再頗為得意地追問:“怎樣?這下還服不服,小子?”
卻不料這小子當場撂下碗,急得都要跳起來了。
“自殺?什麼自殺!這根本就不是自殺!”
“非但不是自殺,受害者還被殺了兩次!飲料裡的乙二醇是一次,醫院搶救又是一次!!”
“怎麼可以就這麼草率地結案啊!别喝酒了大叔,趕緊跟我一起去找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