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做戲做全套才不容易引起懷疑嘛,遊客的身份也方便他們到時候在日本四處走動。”
“美國……所以是美國中央情報局的人?”
格拉帕想了想,搖頭:“好像是聯邦調查局的人。”
松田陣平緩緩敲出一個問号:“?”
居然是FBI嗎?
如果是專注國外情報收集的CIA也就算了,FBI不去管好美國國内治安,沒事往外面跑什麼?這都是他們FBI該管的事情嗎?
松田陣平隻是在心裡非常不解。
但好像跟他想一塊兒去了的格拉帕吐槽得就比較光明正大了,語氣還有點埋怨:“真是的,這群FBI隻要一直在美國open the door就可以了啊,别總是給我增添工作量啊。”
他越說越幽怨:“我才剛剛忙完一件事,都沒怎麼休息過。”
松田陣平居然覺得他說的話有幾分道理。
不不,現在并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一場飛機失事,意味着數百個無辜生命的犧牲。
松田陣平還有件事想不明白:“既然都已經知道的這麼詳細了,揪出那些特工一個個殺了不就行了?”
說好的要低調呢?
格拉帕聳肩:“但是很難說一個個狙擊和一場飛機失事,哪個執行起來更方便啊……以及,我們也不知道這支小組裡具體有哪些成員哦。”
“?”
“組織裡有人破解了他們交換情報時使用的密碼,從截獲的信息中可以得知,這趟航班裡會有這樣的人存在。但具體是多少人,分别又是誰,我們都不得而知。”
“所以比起放任這支隊伍順利降落到日本後,散進人群中難以找到,還不如讓他們永遠都無法到達日本,更簡單幹脆。”
“……”
“好了,現在還有什麼疑問嗎?搭檔?”
松田陣平側過腦袋,一雙在黑暗環境中顯得烏黑的靛色眼睛,倒影着車窗外倒退的夜景,抿着唇不說話了。
他在心裡冷笑:呵,這就是組織。
但無論是FBI的調查警察還是普通的飛機乘客,都不該被這種垃圾組織奪走性命。
所以抓緊時間好好想想,他究竟該怎麼做吧。
要怎麼做才能不暴露自己的卧底身份,還讓組織願意放棄這次任務?
松田陣平陷入沉思。車窗外的夜景在他的眼前漸漸虛化了,他看見了自己倒影在車窗上的面無表情的臉,以及他身後那張隐隐綽綽的側臉。
格拉帕.白蘭地。
有些事情,松田陣平隻是不喜歡做,但并不代表他不擅長,又或者是想不到。
假如FBI能夠提前得知組織會在這架客運飛機上埋藏炸彈,那必然會中止行動,并讓機組乘員對飛機進行徹查,也能救下其他更為無辜的乘客。
他偷偷送出去消息應該不會特别難,問題在于,這件事知情的人就這麼幾個,事後組織追責起來,他要怎麼做才能把責任推卸到這位格拉帕身上呢?
起初這還隻是個模糊的念頭,但幾個念頭一轉,就愈發堅定了起來。
松田陣平從來都不是猶豫不決的性格,何況留給他的選擇本來就不多。他無法做到眼睜睜看着一整架飛機的乘客送命,就算最後失敗了,與這群人相比,他的犧牲根本不足為惜。
就是有點遺憾,他這兩年肆意浪費着組織的經費和材料,明裡暗裡研發了那麼多炸彈,最後沒有機會再用在組織身上了。
不過現在想這些還為時尚早。
松田陣平心想,說不定他最後就成功把他身邊這個叫格拉帕的家夥給推出去頂罪了呢。
……
松田陣平并不知道,他的便宜搭檔也是這麼想的。
包括他剛剛這麼詳細地告訴他這些他本來不知道的任務細節,都是為了在未來可以更方便的給他潑髒水。
飛機無論如何都不能出事。
至于搭檔?我祝他好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