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啊?”
諸伏景光迷茫:萊伊居然是日本公安的卧底?他怎麼完全沒看出來啊?
他仔細回憶了一遍自己與萊伊的接觸,并沒有聯想到對方有什麼異樣的舉動,不由更迷茫了:“您為什麼會這樣懷疑?”
好在馬丁并不是那種隻會吩咐不願解釋的上司,還很樂意将自己的發現說給他聽:“如果我的推測沒有失誤的話,萊伊應該是日英混血。”
口音是一種很習慣的東西,隻是一般人很難判斷非母語的口音。馬丁在世界周遊多年,都不敢說自己能掌握所有地域的口音。隻是不巧,他很熟悉英國。
萊伊的英語有着英國本地的口音,包括言語裡的排序和用詞習慣。五官輪廓也看得出混血的影子,尤其是那雙綠色的眼睛。
在聊天的時候也可以發現,亞洲諸多國家裡,他對日本會更了解一些。以及,無論真假,他至少給自己取了一個日本的名字。
他應該是在英國出生,之後再返回日本的吧。
馬丁向來擅長從細枝末節推測一個人的性格,也向來大膽。如果他願意相信萊伊是善意的,那麼,他也會願意相信他并非真正屬于組織。
至于是英國卧底還是日本卧底……
馬丁非常笃定:“如果是這二者選一的話,那麼他絕對是日本卧底。”
諸伏景光還是不解:“為什麼?”
“哦,我是不是沒跟你說過,我以前在英國當了近二十年的間諜?”
“?”
“所以呢,我恰好比較了解那些英國特工,也認識一些人。”
“……”
雖然馬丁言語上比較謙虛,但諸伏景光聽懂了。他的上司大概率是還有自己的人脈和渠道,能排除萊伊是英國特工的可能性。
隻是撇開英國特工不說,怎麼就能肯定他是日本公安了呢?
諸伏景光就聯想到了他自己:“但是日本人也不一定就是日本卧底吧?如果萊伊的情況和我一樣,說不定也是他國間諜呢?”
他還不是混血呢,但他就是來自法國第七局的,而非日本公安。所以,哪怕懷疑萊伊是卧底,也不能這麼笃定他就來自日本吧?
然後,諸伏景光聽見他的上司輕輕笑了聲。
那因為年邁而蒼老沙啞的嗓音溫和地對他說:“但你在法國生活了十幾年,景光。”
“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樣大膽的。”
除非是後來被策反的,一般被各大組織主動培養并派遣出去的間諜,就算不是徹底的本國土著,至少也得是個本地常住民吧?
誰敢把并非知根知底的人招攬進來當卧底,還委以重任?是嫌自己的組織裡間諜太少了嗎?
他當年去英國當間諜之前,都硬生生在那裡待了十多年呢,再算上當間諜的時間——他得說,這就是為何他如此痛恨英國菜和炸魚薯條。
所以,在排除萊伊是英國特工後,還能有其他的選擇了嗎?哈哈,不可能吧。
除非是他看走眼了,這家夥壓根就不是卧底。
諸伏景光稍加思索。
諸伏景光被說服了。
諸伏景光接受了萊伊是日本公安的可能性,并開始思考自己需不需要對此采取什麼行動。
不過在此之前,他想先詢問馬丁:“那您是怎麼想的?”
他這位不愛工作的上司特意來跟他說這件事情,應該不僅僅隻是為了分享吧?
雖然馬丁經常失聯,對他也是基本放養,但高低也是他的直屬上司,他的意見他還是需要聽一聽的。
馬丁言簡意赅:“因為他可能是日本公安。”
身份是很重要的。如果是别的什麼卧底,比如什麼MI6啊,CIA啊,或者FBI啊,那他就不會這麼重視了。
“你現在主要的活動地點就在日本,必要的時刻,認識日本公安那邊的人會方便很多。”
而他對方便的定義是:“你現在一天到晚都在幹壞事,沒幹壞事也總是背着違禁槍支,萬一哪天被日本警察抓走了,我都不方便來警察局撈你。”
諸伏景光:“……”
您還是盼着點我的好吧。
馬丁就像是聽見了諸伏景光在心裡的吐槽,笑了笑,又補充說:“何況,你不是也一直在懷疑,組織的boss就藏在日本嗎?”
景光既然待在這個國家,就很難完全繞開這個國家的法律和警察。無論是從自保的角度,還是出于打擊組織的考慮,如果能與當地勢力有聯絡甚至交好,總會方便很多。
……這是明面上的理由。
至于潛在的理由呢,因為他是諸伏景光。
在出發前往澳大利亞之前,也就是馬丁在日本旅遊的期間,他并沒有趁此機會去見剛好在日本執行卧底任務的諸伏景光,而是按照他早已規劃好的旅遊計劃遊玩。
途徑長野縣的時候,他見到了一位當地的諸伏警官,和景光一樣有着眼尾上挑着的藍色眼睛。模樣看着清冷,但為人還挺熱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