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帕和柏林好像隻是專門跑過來向他展現他們之間的深厚的幼馴染情誼的。
所以在展現完後就恢複了正常,話題也自然切回到了任務上。
沒辦法,他們中間有零個人知道蘇格蘭和波本的性格究竟是什麼樣的。更遑論模仿。也就裝個幼馴染試試得了。
不過就算知道了,這倆人也是模仿不來的。萩原研二還能演演波本,至于松田陣平,他是能做莓果奶油杯還是能做紅酒燴牛肉?
這次任務雖然失敗了,但原因并非他們操作失誤——誰能想到那架飛機上剛剛好好有一個乘務員想變成煙花,還搞到了普拉米亞的炸彈?
這都快屬于不可抗力了,所以還有将功贖罪的機會,不用直接面對琴酒。但他們之後的任務可就不能再失敗了。
以及,他們最好還能找到那批來到日本調查的FBI。
“我就在機場這邊多留幾天吧。”
格拉帕思索着說話:“多關注關注澳大利亞來大阪的航班……或者找機會查一查有沒有改簽的人吧。”
理論來說,如果FBI提起警惕選擇更改計劃,那麼航班飛機裡空缺的位置也容易暴露身份。
……所以他需要主動攬下這個任務。以避免被萊伊順着痕迹找到那些FBI。
被暗中提防的萊伊若無其事地聽着,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也完全不擔心格拉帕會找到FBI的人。
這些FBI買機票時用的都是假身份,之後也會再換一個假身份。很難追蹤下去。
柏林則說:“我要先離開幾天,有事情再聯系。”
格拉帕看向萊伊:“萊伊你呢?”
萊伊面不改色地胡扯:“我不擅長調查,等之後的任務安排。”
格拉帕點頭,他也不希望萊伊留下來調查:“嗯,那就各自行動吧。”
三人也沒什麼其他話題好聊的,任務一談完柏林就率先離開了酒店。
格拉帕倒是多留了一會兒,詢問萊伊:“這段時間空下來,你會去見小明美嗎?”
萊伊稍稍眯起眼睛,藏住眼底的警惕,言語淡淡:“會去。”
本來是不準備去的。但格拉帕這麼問了,那他隻會給出肯定的回答:怎麼說呢,他總覺得這家夥對他表妹居心叵測。
萊伊現在行事這麼低調,為人保守且不愛幼馴染,就是想謹慎做事,好抓住機會把宮野姐妹從組織裡帶出來,最好能再抓個琴酒。但在行動之前,他不想看見明美愛上組織裡的哪個代号成員。
聽到肯定的答複後,格拉帕于是也不着急走了,坐在側邊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用手撐着下巴笑眯眯地注視着他:“你很在意小明美呢,因為什麼?喜歡她嗎?”
啧,因為那是我表妹。
萊伊沒有回答,而是把這個問題反抛了回去:“你又是因為什麼?”
格拉帕坦然回答:“因為喜歡她啊。”
和組織裡其他人比起來,那宮野明美可太值得喜歡了。雖然隻是停留在欣賞層面的喜歡——格拉帕縱使性格再輕佻,也會在與女性相處的時候保持好紳士的距離和禮貌。
萊伊輕輕嗯了聲,也不予置評。撿起槍就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被留下的萩原研二眯了眯眼睛,看着合上的房門,在心底幽幽歎了聲氣。
真的想不通啊。
萊伊最初對明美應該隻是利用,但之後好像轉變了态度。這其中的變化,他之前将它歸因于萊伊是卧底。所以他才會在不了解明美的時候利用她,又在接觸熟悉過後想保護她。
但如果萊伊不是卧底的話……唉。
有時間再去找明美聊聊看吧。
回到房間的萊伊也在想不通一件事情:格拉帕和柏林究竟在想什麼。
實在是有點莫名其妙,特意跑過來就是為了告訴他,他們以前其實也是幼馴染。
再然後呢?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意義是?
就因為他以前問過他倆是不是幼馴染嗎?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萊伊在意搭檔是不是幼馴染純屬個人偏見,坦白說,這并不是什麼太能按常理分析的東西,他之前也就隻是随口一問。
格拉帕當時的無法理解才是正常人的反應。
換言之,這根本就不是他們該在意,還要特意跑過來向他解釋的事情。邏輯上說不通。
所以為什麼?
沉思了一會兒後,萊伊忽然意識到:他現在又無法揣測他的任務搭檔的心思了。
在他們搖身一變成為幼馴染之後。
“……”
萊伊現在不在想格拉帕和柏林了,他開始回憶自己了——回憶他有沒有什麼未來可能會誤入歧途加入組織的小學幼兒園同學等等。
幼馴染真的,太恐怖了。
就像是什麼不可言狀的詛咒,能把一個個正常的人變得不正常。他不想哪天也在組織裡碰到了屬于自己的幼馴染。
回憶了半晌,成功記憶起零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