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約冷了臉。
楚钰立馬不笑了。
“楚钰,我喜歡直來直去,不喜歡拐彎抹角。”
顧北約對他的耐心沒剩多少了,冷淡地說:“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出來,你現在這樣放低姿态面對我什麼都不做,看似是在讓步,其實是在等我來遷就你。”
“抱歉。”
楚钰一時有些失神,連忙解釋:“我沒那個意思,就是本能上有一點害怕你的腺體。而且我第一次給人做這個,不太熟練。”
“那我之前脖子上那一排紅印狗咬的?”面對做事情這麼磨叽的一個人,顧北約涵養再好,也懶得和他掰扯了,說話變得不留情面,聲音徹底冷了下來。
然後就看見楚钰整個人都僵住了,變得有些不知所措,張口又是道歉:“對不起。”
他就是被這麼個人終身标記了?
看見他那副窩囊樣顧北約心裡就煩躁得很,指了指門:“不想的話,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你有需求我就有義務滿足你。”
眼下的局面尴尬得要炸了,楚钰緩了好久才撐住,隻希望自己不要在顧北約面前再次露怯,表情僵硬而嚴肅地走到了顧北約身邊,和他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顧北約轉過頭時,楚钰在他的後頸憑視力找了很久才找到他的腺體所在。
他試探着,往那上面摸了一下。
“嘶!”顧北約下意識把那裡用手擋住了,幾乎是在同時,楚钰就聞到了那股檀香雪松味,雖然這個味道對他來說沒什麼影響吧,但來自心理的壓力還是很大。
“你要等多久?”
他聽見顧北約不耐煩地催了一句。
算了,大不了頭上再縫幾針。
楚钰把心一橫,站了起來,伸手把他按在沙發靠背上,張嘴咬上去的時候,他聽見顧北約發出短暫的吸氣聲。
這個細微的聲音不知道觸動了他心裡哪根弦,因為害怕而閉上的眼睛猛然睜開了,他的嘴唇能感受到顧北約正在微微發顫,他制住顧北約身體的手能感受到他全身的肌肉都繃緊……這個人,現在,完全是屬于他的了。
是屬于他的,永遠是屬于他的……
理智如同開了閘一樣迅速遠去,楚钰咬得更重更深,這個标記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長到他嘴裡都嘗到一股血腥味了,才餍足地松開了顧北約。
失去的理智逐漸回籠,楚钰回過神,除了聞到了彌漫在空氣裡的濃重的香橙味,還聞到一絲微弱可憐的、若有若無的雪松檀香味。
這股味道的主人此刻正弓着身子,面色和脖頸紅得厲害,用手撐着額頭,大口大口喘着氣。
楚钰一看他這樣,着急了:“顧北約你沒事吧?要不要找醫生來看看你?”
“你……”
顧北約氣得一口氣沒上來,好不容易緩過來,見他居然還是那副窩囊樣,更氣了,咬牙切齒地指了一下門口:“出去。”
楚钰得了命令,熟練地站起來轉身就跑,臨走時還故作冷靜地和他說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啊。”
顧北約留給他一個沉默的側臉。
一直到門關上,顧北約才對着空氣,咬着牙,氣得呼吸都在發抖,毫無涵養地罵了一句:“草。”
沒想到他看錯了楚钰這個人。
這人表面上看着是個慫貨,标記人的時候就好像覺醒第二人格一樣,又重又狠,不帶一絲猶豫和憐惜——期間他疼得不行了想推開楚钰,結果手被他反過去用力一按,骨頭咯嘣一聲差點脫臼,要不是腺體被咬着,他差點以為自己要被這人給暗殺了。
隔天一次……下一次豈不是就在後天。
顧北約臉色一黑,從桌上拿起手機點開拍照,對着自己的後頸拍了一張。拿到面前一看,眼前又是一黑。
這人連咬帶啃的,連腺體之外的地方都被他咬出了血,簡直就像野生動物一樣殘暴。
顧北約想到這裡,又被自己給氣笑了,他這麼文明幹嘛?
直白一點說,這人簡直就是畜生。
畜生本人在隔壁瘋狂沖涼水澡,感覺人都要瘋了。
不,他就是瘋了!
楚钰全身被沖得發抖,好半天才讓自己冷靜了一點,冷靜過後,看着鏡子裡自己那張帥臉都覺得面目可憎。
你标記就标記,沒事咬人家幹嘛!還咬那麼多下!還咬出血了!咬的還是一個懷孕的孕……夫!楚钰你真他娘的不是人啊你!!
要不還是去給顧北約道個歉吧?
不不不還是别去了,前兩次他越道歉顧北約越生氣,那就這段時間多獻點殷勤,哄哄他?不行啊,顧北約說标記要隔天一次。
顧北約顧北約顧北約……
楚钰覺得要是自己哪天死了,碑上刻滿的肯定都是顧北約的名字,那是他一筆一筆的風流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