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那個處在上位的,視頻裡的人一臉放松享受的表情,那種表情楚钰就做不來,他會提前買好跌打損傷藥然後一邊做一邊祈禱自己待會兒能少斷幾截骨頭。
“顧北約。”
聽見楚钰在叫自己,顧北約轉過頭去,見他一臉的抗拒,問道:“怎麼了?”
楚钰欲言又止:“你……”
他不用說完顧北約也知道,這人又打退堂鼓了。
畢竟是醫生的建議,顧北約并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剛要開口拒絕他今天不做的要求,就聽見他說:“到時候萬一打起來,你能不能下手别太重?”
顧北約:“……”說這句話的對象是不是反了?
“不過你要是實在忍不住也行,我還挺抗打的,就是能不能别碰臉?我臉壞了我怕我妹嫌棄我。”
聽着楚钰低聲下氣地向自己祈求的聲音,顧北約感到無語又好笑:“我不打你,放心。”
楚钰皺眉,并不相信他:“你把我掀翻的那幾次真的挺疼的。”
顧北約回憶了一下,自己失控的那幾次下手确實挺重,其中有一次楚钰的腿還撞到了茶幾,腳踝都給撞青一塊。
其實那幾次楚钰但凡反抗一下,都不至于被自己完全制住,但這人就好像天生沒長反骨一樣,放松自己任他擺弄。
——所以,還是得由他來教楚钰這些常識。
顧北約歎了口氣:“楚钰,對于一個Alpha來說,在那種事情上是不需要被愛惜的。在沒有Omega信息素的時候,隻有抗争和掠奪才能給我們帶來興奮感,這是我們的本能。你怕我難受,把主動權交給我,那我就會徹底把你當成一個下位者。”
楚钰一愣,眨了一下眼睛。
這确實是他不知道的。
“最能激發Alpha欲望的就是争鬥,一段健康的AA關系,兩個人都不能退步半分。就好比現在,假設我和你是情侶關系,假設我并沒有懷孕,你在我面前放低姿态随便我怎麼樣都好,我會對你徹底失去興趣。”
楚钰想起顧北約沒戴止咬器的那個晚上。
那次,顧北約失控了,自己轉過了身,他撲上來以後卻并沒有标記他。
現在想來,應該是自己在一個Alpha的心裡,本來是一個挑起勝負欲的競争對手的身份,卻因為放棄的姿态,而轉變成了一個無趣的手下敗将。
直到自己用信息素挑釁,他才又咬了上來。
“我知道了。”楚钰明白了他的意思,聲音沉了下來。
顧北約希望他是真的知道了:“你對這種事毫無經驗,我也是靠自己查資料摸索出來的。現在我們是平等的合作關系,你沒必要太顧及我的感受,什麼話都不敢和我說。”
“嗯,”楚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說完,他再次低下頭,繼續播放手機裡的AA标記視頻。
視頻裡的那個被标記的Alpha從一開始就是一副痛苦而隐忍的表情,到了視頻最後那一段,他臉上的痛苦達到了頂峰,身體都止不住抽搐,五官扭曲起來,呈現出一種病态的模樣。
Alpha明明是最能忍痛的啊……
看到這裡,楚钰産生了一陣心悸。
不是因為代入那個被标記的Alpha,是因為想到了顧北約。
那時候,他得有多痛苦……
視頻裡,當那個被标記的Alpha暈過去的時候,視頻也結束了,楚钰關了手機,轉頭又看了一眼顧北約。
“對不起。”他說。
顧北約疑惑地看他,從他眼裡看見了自責的情緒。
楚钰:“我剛剛看了視頻,我……不知道會這麼痛。”
因為他的話,顧北約也回想起那慘痛的一夜,眉心不自覺擰了起來,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算是默認了,所以幹脆不說話。
“等孩子出生,你身體養好了,”楚钰低聲說,“我還你一次吧。”
顧北約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是說:“那都是以後的事了。而且,那次隻是意外,你也是受害者,不需要覺得自己虧欠了我什麼。”
他話裡有話,楚钰表情一變:“有線索了嗎?”
“顧年潤派專業團隊,在你家宴會廳的桌布上檢測出藥物殘留,混着下藥者的DNA。”顧北約說着,把手機解鎖,給他看顧年潤那邊發來的消息。
一眼就看到最後一句話:DNA檢測時間至少要半個月,宴會上的每個人的毛發樣本都采集好了,兩個月内能出結果。
楚钰把手機還給他:“到時候,你打算怎麼辦?”
“你當初在地牢裡經曆了什麼,他就要經曆什麼。但會比你痛苦上百倍。”顧北約冷着臉說。
楚钰:“哪怕是個女人?”
“你有猜測了?”顧北約問。
“有,但是……”楚钰感覺腦子有點亂,“也隻是蛛絲馬迹,還是等結果吧。”
王管家說,宴會上唯一有異常的就是楚星光。
那件事應該不是楚星光為了追求顧北約幹的,這不符合邏輯。因為那應該是顧北約和她的第一次見面,她來不及準備藥。
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藥本來是給楚陽準備的,為了在宴會上毀了她的清白。
顧北約看見楚钰微微蹙眉,臉闆了起來,眼中逐漸帶上了仇恨與怒火,且有愈演愈烈的架勢:“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到時候,我能不能也去打她一頓。”他說。
顧北約答應了:“可以。隻要你想。”
顧北約看人看得很清——楚钰隻會在他的妹妹遭受威脅的時候顯露出攻擊性。所以,這件事應該和楚輕輕也有關。
不過一個才被接回來不過幾天的,在圈内早就銷聲匿迹的真千金,到底會得罪什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