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約。”
他聽見楚钰叫他:“怎麼了?”
楚钰在昏暗中問:“為什麼要關燈?我記得你怕黑。”
顧北約聲音平靜地說:“對我來說,隻有當我一個人的時候,黑暗才是危險的。”
“我記住了,以後一定不會把你一個人丢進黑暗裡。”楚钰的表情在車内看不清楚,但他說這話時語氣認真又堅定。
他的這句保證,正好觸動了顧北約心裡最柔軟的那根弦。
顧北約很輕地“嗯”了一聲,把領帶解開了。
有了上次标記的默許,楚钰咬上他腺體的時候已經主動從後面将他攔腰抱住,頭埋在他的後頸,又想到顧北約說的“AA之間的互相吸引源于鬥争”,所以咬得很深很深,信息素霸道又瘋狂地湧入他的腺體,同時繃緊神經等待着對方回擊。
可顧北約非但不覺得抗拒和難受,甚至還主動放松了身體,同時感到楚钰一抖,抱着自己的懷抱頓時更緊了些。
即使他沒有表現出抗拒,楚钰也在标記到一半的時候強撐着放開了他,醉意加上标記被強行打斷的Alpha狂躁的本能讓他頭疼得快炸開了,開口卻是在關心他:“顧北約……你還好嗎?”
他的懷抱感受到顧北約身體的輕微顫抖,這人似乎在小幅度地喘氣。
“繼續咬。”顧北約緩了一會兒,氣息不穩地命令他。
楚钰聽話地張嘴,再度咬了上去。
沒過多久,楚钰又松開了他,難堪地往後退了一點。這次倒不是怕顧北約難受了,是他自己的問題。
顧北約有些無奈:“你的我剛才已經感覺到了。沒事,标記的時候這樣是很正常的。”
“但是……”
楚钰方才标記他的強勢蕩然無存,面對自己的欲望,又開始躊躇不前:“我怕你心裡感覺不舒服,畢竟我也是Alpha。”
顧北約歎了口氣。
緊接着,楚钰的手腕被顧北約抓住了,略微僵硬的手臂被他往前面帶,被他帶領着,先是摸到了顧北約略微隆起的腹部,繼續向下,楚钰感受到了什麼,手瞬間掙動起來,臉紅得快能冒煙了:“你,你怎麼……也……”
顧北約低聲命令,聲音喑啞,但莫名讓人感覺到他心情很好:“所以繼續。”
“好……”
楚钰認命地繼續咬他,手臂還被他禁锢在前面,手掌還隔着西裝褲被他抵着,咬到最後,Alpha信息素因為過于興奮而讓他産生了短暫的理智斷弦,直到聽見顧北約發出的一聲悶哼,才後知後覺地恢複意識,趕緊拿開了手:“捏疼你了?”
顧北約:“……”他現在不禁開始懷疑這人是不是連給自己解決都沒試過,爽都能聽成疼。
“顧北約?”見他不說話,楚钰更慌了,還想再問,突然黑暗的車廂裡他的視線被覆蓋,唇上感到一片溫熱。
顧北約強勢地撬開他的唇齒的時候,楚钰頓時連自己正在哪裡在做什麼都快忘了,全身緊繃着後縮,又被禁锢在座椅和車門組成的狹小空間裡。呼吸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他被抵在門上深吻,從始至終做到的唯一反抗就是試着去推顧北約,然而根本無法撼動頂級Alpha強壯的身軀,這樣的刺激對他來說還是頭一回,好不容易分開,他呼吸不穩,有種溺水的人重新回到岸上的錯覺。
這次他的大腦終于記住了與顧北約接吻的滋味,但由于刺激實在太大,一時間還沒辦法從剛才的感覺中脫離出來。
顧北約察覺到他的呼吸不穩,明白這種時候要做什麼。
檀香和雪松味的信息素混合着香橙的味道充斥了整個車廂,楚钰的呼吸終于穩住,心髒仍舊不知疲倦地跳着,他渴望顧北約渴望得要瘋了:“顧北約,你标記我好不好?”
“下次再說。”
顧北約卻是拒絕了:“上次你信息素停留了一整個晚上,昨天我做過體檢了,醫生說通道發育比預想中要更好。所以,你這次的感覺可能會比上次更好一些。”
明白了“這次”指的是什麼,楚钰的手搭在他的小腹上感受了一下,始終對這種事不太放心:“沒問題嗎?”
“你擔心的話,就我來。”
楚钰沒聽明白:“你來?”
身後的靠背突然往下放,他整個人重心偏到了後面,在座椅上平躺下,感到一雙手撐住了自己的腹部。檀香與雪松味比方才濃郁數倍,幾乎要讓人喘不上氣。
Alpha的信息素正在興奮地到處亂竄,傳達它的主人此刻最強烈的欲念。
那就是占有眼前的這個人。
……
顧年潤酒量很好,又習慣十一點之後睡覺,之前在車上困得要命的樣子當然是裝的。
他的房間隔壁是一間琴房,給他小時候學鋼琴用的,旁邊一扇落地窗剛好正對着樓下的停車場。
在房間裡洗漱過後,睡覺前,他來到走廊,找了個路過的傭人問:“我哥和楚钰上來了沒有?”
“大少爺嗎?”傭人想了想,從兜裡拿出對講機調出各種頻道問了好幾個人,都說沒看到。
顧年潤意味深長地笑了:“不在啊。那算了,你去忙吧。”
他對傭人揮了揮手,進到了琴房裡。
顧年潤沒有打開琴房的燈,站在窗戶前面,拉開窗簾,往下看了看。
他家的豪車都在地下車庫,室外停車場僅有兩盞不算太亮的路燈,接送他們的九座商務車停在那裡,上周剛打過臘,黑色的車身光亮,車頂反射着路燈的光。
現在那光在一閃一閃。
顧年潤眨了眨眼睛,去看兩盞路燈的燈泡,心說這燈也确實上年頭了,該換了。
但他看見兩盞燈都完好無損,光照穩定,并無任何接觸不良現象。
所以在晃動的并不是路燈。
意識到什麼,顧年潤笑了笑,重新拉好了窗簾,轉身打了個哈欠,離開琴房到自己屋裡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