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嬰兒還在哭,墨白沒有辦法,她咬了咬牙,爬上一棵較高的樹,把嬰兒用繩子綁在樹上。
接着跳下樹連滾帶爬的跑,她回頭大聲喊道:“快來追你姑奶奶!”
那喪屍果然追着她來了,同時放棄了樹上的嬰兒。
一口和吃飽哪個重要,它還是懂得。
墨白感覺全身越來越冷,或許喪屍還沒有抓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凍死了。
跑着跑着,前方突然亮了起來,一個年輕女子帶着一群村民走了過來。
一個年輕的女子指着她,對旁邊兩個穿制服的便衣說道:“就是她,她說我女兒長得可愛,想抱着瞧瞧,可是不成想她抱着我女兒跑了。”
女子大聲哭起來,“你們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我命苦的女兒啊,我可憐的女兒啊。”
她身後的村民也紛紛喊道:“是不是你搶走了她的女兒?快說!”
“快說!”有人從中高聲喝道。
墨白看着他們百思不得其解,這裡不是末世嗎?為什麼他們聲音還這麼大?
但是為了平息他們的怒火,她極力平靜的說道:“剛剛有喪屍追我,為了她的安全,我将她放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喪屍是什麼?聽着不像人”
“月月很安全?你說的是真的假的?”
“管她真的假的,咱們跟着她去看。咱們這麼多人,她肯定跑不了。”
于是大家跟着墨白往回走,他們語氣突然變得平淡,對嬰兒的擔憂隻在那幾秒鐘。
連那個年輕女子也非常淡漠的跟在身後,在她身後還有兩個便衣。
奇怪的是,墨白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們,卻能一眼知道他們是便衣。
走了沒多久,前面隐隐約約走來一個人。
看那身形,很像追她的喪屍。
但她卻聽見身後的村民問:“是月月她爸嗎?”
“是我。”男人走了出來,懷裡抱着一個嬰兒。
“她爸,月月怎麼了?”年輕女子突然擔憂的問。
男人搖了搖頭,将嬰兒遞給年輕女子。
年輕女子伸手摸了摸嬰兒的鼻息,嬰兒身體已經冰冷一片,哪還有什麼呼吸。
她跌坐在地上,失聲痛哭:“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她殺人了,她殺了我的女兒。”
“我可以解釋。”墨白看着靠近自己的村民,心裡不免有些發慌。
有個便衣看了她一眼,然後打開手環,“這裡需要支援,請立即過來。”
墨白不解的看着他的操作,便衣都戴通話手表上班嗎?
另一個便衣走上前來,拿出手铐說道:“你好,我是霧山城的治安員,請你跟我走。”
他話音剛落,一輛懸浮警車停下。
墨白感覺這個世界不對,好些東西超出了她的想象,她懷疑她在做夢。
但身體的冷是真實的,她已經凍得全身打顫。
她掐了大腿一下。
痛!
“你好,請跟我走一下。”治安員還在對她說。
墨白退後一步,“我沒有殺人,我不能跟你們走。”
“你殺人了。”年輕女子說。
男人也說:“我追着你跑了一路,我親眼看到你殺人了。”
村民們說:“你殺人了,月月是你親手殺死的。”
治安員拿着手铐,“你殺人,請跟我走。”
墨白捂住腦袋,感到頭痛欲裂。
腦子裡循環播放“你殺人了”這句話。
奇怪!太奇怪了!
她推開眼前的治安員,“我隻認識警察,不認識什麼治安員,你給我滾開!”
墨白瘋狂的往前跑,但腦子裡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還有嬰兒的哭聲。
她明明是想救她,明明是有喪屍在追她,為什麼喪屍消失了,變成了嬰兒她爸?
雪越下越大,她的腿越來越僵硬。
最後,她終于停了下來。
一個治安員站在她前面說道:“你殺人了,請跟我走。”
身後的治安員也說:“你殺人了,請跟我走。”
“哈哈哈……”墨白忽然仰天大笑。
“你殺人了,請……”
“請”字還沒有說出口,墨白一拳打中他的腦袋,接着一腳踢飛身後的“複讀機”。
“你到底是誰?”
“污染物嗎?”
“你想污染我?”
“就你也配?”
墨白冷着臉,一句一句的質問。
地上的兩個治安員消失了,憑空出現一個嬰兒,隔得遠遠的,她都能感受到嬰兒身上的暖意。
還有一個聲音在對她說:“你不冷嗎?抱抱她就不冷了?”
“冷你個奶奶!”墨白閉上眼睛,她的記憶似乎被污染了。
好在最後時刻,精神異能給力,讓她發現了不對勁。
她無視地上嬰兒,對着四周随意發動精神幹擾。
試探了幾次,她抓到了它。
她緩緩睜開眼睛,雪地消失,眼前是暖黃色的房間,她的記憶也全部跟着回來了。
卧室外有人在敲門,她打開床頭的燈,起身下床開門。
秋朝看見她出來,原本緊繃的面容瞬間舒展開來,滿含關切地問道:“姐姐,你還好?”
“沒事。”
墨白攤開抓到它的手,上面隻有一層薄薄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