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念和周童争分奪秒地做了一下午,把所有喜糖盒都整理好後,食指和拇指都有點變形了。
“總算搞完了。”周童最後又清點一遍,确認數量是對的。
收拾幹淨,周童靠在土豆沙發上休息,又看了一眼時間,有些奇怪:“怎麼風遙那邊還沒完事。”
彭念洗了一碗小西紅柿,放到身旁的小台子上:“不清楚,你打電話問一下?”
“算了,估計是在忙。”周童搖頭,才吃了兩顆小西紅柿,手機就響了。
林風遙報了位置,離彭念家很近,周童挂斷電話站起來,微微皺眉:“我一會兒不過來了,風遙鼻音好重,估計感冒挺嚴重的。”
“那行,你路上小心一點。”彭念見狀不再多說什麼,給她遞了一把傘,“外面雨太大了,你那把傘有點小,用這個吧。”
周童接過來,一邊在手機上打車,一邊下樓。
出門後,才發覺雨是真的很大,鋪天蓋地,正常說話都有些聽不清。
打着傘一步一步地順着路走,不過幾步的功夫,鞋和褲腳已經濕了。
林風遙報的大樓裡沒人,周童站在大門口打電話,雨落在玻璃棚頂上,劈啪作響。
“你在哪?”周童大聲問,“我在大門口,好像沒看見你。”
林風遙蹲在地上,聲音很虛弱:“我在大樓出來那個地鐵站口。”
周童一愣:“你怎麼在地鐵口。”再一看手機,發現約的車馬上就到了。
“等着啊,我去找你。”周童挂了電話,撐起傘快步往地鐵站走。
地鐵站口有不少人在避雨,周童一眼就看見了林風遙。因為所有人裡,隻有她蹲在一個角落,幾乎快坐在地上了。
伸手一碰她額頭,周童就意識到:“你發燒了?怎麼溫度這麼高。”
林風遙大概是身體很難受,沒什麼表情,朝她伸手:“扶我一把,站不起來。”
周童看她這個樣子,怕她站不穩摔倒,直接扶着她的腋下半抱她起來。
“能站穩嗎?”周童輕輕松了點力道,低聲問。
林風遙點點頭,又搖搖頭。
周童于是一手打傘,一手跨過她的腰攬着她走:“車好像已經到了,就在路邊。”
暴雨堵車,車裡悶悶的,又沒法開窗戶。路上林風遙不舒服,半靠在周童身上,還是有點暈車,扭來扭去的難受。
“你怎麼燒得這麼厲害。”周童把手貼在她的額頭上,“難受你就先走嘛,跟在那裡幹什麼。”
“我算是走得早的了,他們還在談呢。”林風遙低聲解釋了一句。
折騰到家已經是傍晚了,量過體溫後,周童坐在床邊,一臉擔憂,摸摸她:“接近38度,你自己覺得很難受嗎,需不需要吃一點退燒藥?”
“先不吃了吧,我想睡一覺。”林風遙嘴唇很幹,但喝不下水,縮在被子裡,隻露出一個腦袋。
周童于是喂她喝了一點感冒藥,又拿濕毛巾幫她擦了擦身上,關掉卧室的燈:“睡吧,醒了就叫我。”
周童放不下心來,自己做了一會兒工作,看天色晚了,悄悄去卧室裡看,發覺林風遙沒醒。想着悄悄量一下她的體溫,正悄悄拿手機屏幕打光看溫度時,床上林風遙翻了個身,低聲無意識地呻吟着。
周童看她的體溫不降反升,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叫她起來喝點藥。正當她靜坐着的時候,林風遙好像有點醒了,低低地喊她,聲音模糊不清。
“你在叫我?”周童湊到她臉旁,“醒了嗎,是不是難受?”
“……難受。”林風遙又翻了個身,“想起來坐會兒。”
周童于是在她身後塞了一個枕頭,把她扶起來,又打開床頭一盞暗燈。
周童問:“想喝點水嗎,或者吃點東西?”
林風遙臉燒得發紅,聞言艱難地搖搖頭:“我有點惡心,想吐。”
林風遙吐過後,臉色好一點了,起碼能喝下去一點水,靠在枕頭上小口小口地喝溫水。
“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根據經驗來講,林風遙發燒有時候會吐,一般吐出來後就會好一點,于是周童沒再提吃藥的事情。
林風遙:“等一會兒吧,現在還吃不下。”
“那有想吃的嗎,我先去做上?”周童問,“做出來也要一會兒呢。”
林風遙想了想:“有點想吃口味重一點的。”
“嗯?”
“想吃你做的那個鹹蛋黃茄子。”
“這個可能油有點大,油放少了不好吃。”周童皺眉,“要不再打個疙瘩湯,或者粥?”
林風遙:“疙瘩湯。”
周童于是說:“好,我去看看還有沒有茄子,你再睡一會兒嗎?”
“不想睡了,我坐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