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京的請假申請當然沒有得到繪心甚八的批準,凡是在那場比賽裡出過場的「藍色監獄」的球員都需要出席。
他穿上了「藍色監獄」安排的西裝,比起正統的風格,宇智波左京被分配到的西服更為時尚年輕,衣領處有金屬細鍊的設計,為避免累贅所以沒有系領帶。
黑發青年坐在椅子上接受造型師的折騰,腹腔微微收着一口氣,單排扣沙漏收腰設計的白西裝裡還藏着一條窄邊腰封勒得很緊,鮮紅色内搭襯衫将他的臉色稱得尤為蒼白,幾乎能看清皮下青紫色的血管。
造型師是根據他的配飾來設計發型的,作為宇智波家族的排面,泉奈一向很注重細節,讓帶土給左京送來了配飾,包括珠寶别針和手表,甚至還有一件黑底紅山茶的羽織。
更衣室裡宇智波左京、千切豹馬和雪宮劍優就是造型師的寵兒,被折騰得最久的人。
與左京那融入了霓虹元素的妝造不同,千切豹馬走的是複古歐式風格,雪宮劍優比他們簡單一點,是色彩豐富的意式西裝。
“那為什麼不直接讓我穿和服呢?”宇智波左京十分真誠地發問,畢竟他很不習慣正勒着自己大腿彰顯存在感的襯衫夾。
身為古老宇智波一族的族人,左京甚少穿這類招搖的衣服。
因為發型最耗時,左京和千切豹馬難兄難弟地坐在一排,其他人都已經結束了,正站邊上圍觀造型師的手倒騰兩位隊友的頭發。
千切豹馬的發型複雜在編發和定型,宇智波左京則是接發,造型師隻給他接了最下層中間的頭發,弄完了還用一個金屬扣将接上去的頭發束在一起,左京瞧着這發型越看越像四哥泉奈的。
繪心甚八難得真人出現,沒有換正式的宴會服,他并不打算出席,隻是冷淡地檢查了一下其他人的成品造型,頭也不回地回答了左京的問題,“很簡單,那些俱樂部老闆欣賞不來。”
球員的外表也是具有商業價值的,作為「商品」他們所需要做的是投其所好,穿一身絕大多數外國佬無法欣賞的和服沒有意義。
這是一次讓那群老闆直接近距離觀察「商品」的展覽會,關系到後續計劃的進行,不然繪心甚八可不打算離開「藍色監獄」的辦公室。
盡管合同已經簽了,但正是因為如此他反而不好拒絕此類要求,這就是大人的世界。
深谙其道的左京很輕易地理解了對方的意思,他在心中歎氣,原本作為「買家」的自己這一次是不得不當「商品」了。
所幸他和千切兩人完美的臉蛋不需要過多修飾,在繪心甚八确認無誤後被打包送去了杯戶飯店。
*
要說熟人,這場宴會裡左京認識不少人,就比如才見過不久的鈴木園子等人,還有和他們呆在一起的場地圭介。
這是一個很神奇的搭配,而場地會出現在這裡也是左京将「曉」的邀請函交給了他的緣故。
左京看了眼場地的胸口,敞口與無内襯設計使得他精練的肌肉線條暴露在空氣中,他穿了雙排扣西裝外套,脖子上一串「狗牌」設計的金屬項鍊瞧着與晚宴場合格格不入,帶着一種野性的帥氣,惹來不少姑娘探究的視線。
不過這家夥要是穿得太正式,該不習慣的就是他了。
“啊——我就是替旦那出席一下,他沒空嘛。”場地圭介拿了一杯酒,盯着那清澈的顔色看了一會兒,心想果然這種地方都是好酒。
霓虹飲酒的法定年齡為二十周歲,場地顯然沒到。還不等兩位女高中生制止,那支高腳杯就被一隻白皙的手輕巧地取走了。
“我會告訴涼子伯母哦。”
場地圭介聽到這淡淡的嗓音就是一僵,“我沒打算喝。”他就看看而已!
“想想也不行,圭介。”左京将那杯酒遞給了路過的侍者,向兩位眼熟的小姐和她們的同行者微微颔首,“晚上好,幾位。”
與他一起過來的還有禦影玲王,他還沒和凪誠士郎和好,所以就跟左京走在一起。
由于家裡的原因鈴木園子倒是和玲王還算熟悉,簡單給玲王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同行者。
相比于左京那與身俱來的華族貴氣,禦影玲王穿上英倫西裝後更像是商業精英,看上去反而更容易接近一些。
“啊!宇智波選手!你開場那一球超酷的!還有禦影選手最後的防守也很精彩!給我簽個名吧!”幾個孩子激動地将兩位球員圍了起來。
毛利蘭帶着歉意看向左京和玲王,“這幾個孩子看了那場比賽之後就成了「藍色監獄」的粉絲。”
她身旁的鈴木園子眨了眨眼,終于将粘在場地胸口的目光拉了回來,沒有忽略左京與前輩之間熟稔的對話,“左京大人和場地前輩認識嗎?”
哪怕這兩人也是一個國中的,卻怎麼看也不像是會有交集的人。
“嗯,是朋友。”還是床伴和上司。
左京給孩子們簽了名,随後笑着将一杯果汁塞進場地圭介手裡。
他自然不會讓其他無關人士知道自己就是場地的老闆。
「旦那」是個十分微妙的用詞,說不定很适合他們。
禦影玲王喝了口杯中不含酒精的香槟酒,都習慣這家夥跟不良少年不清不楚了。
“倒是兩位小姐和圭介是怎麼認識的?”宇智波左京還沒得到答案就已經在心中有些許猜測,場地圭介原本是在冰帝高中就讀的,但比毛利蘭和鈴木園子要高一屆,大概是在學校裡認識的吧。
至于現在,左京已經讓場地轉學到井闼山去了,就算這家夥不怎麼去學校左京也不打算讓他離開自己的勢力範圍,最好離「東卐」遠遠的。
鈴木園子很高興能和帥哥擁有共同話題,“啊,因為場地前輩轉學前和蘭一樣參加了空手道部!”
她們當然也聽過“場地圭介是不良少年”的傳聞,但毛利蘭更相信自己在空手道部裡與這位前輩交流過之後的直覺,她相信場地是個直率坦誠的好人。
一旁今天略顯安靜的江戶川柯南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場地圭介。
“怎麼,你懷疑琴酒說的暗殺目标是這個人?”藏在阿笠博士身後的灰原哀小聲說道,她剛剛可是看見了這位偵探将竊聽器安到對方身上。
柯南不認為黑衣組織會為了一個高中生大動幹戈,估計宴會的主辦人才是他們的暗殺目标,“不,我懷疑他是黑衣組織今天要接觸的那個其他暴力集團的人。”
幾天前放學他和灰原哀在街上撞見了琴酒的保時捷,于是在車裡安裝了竊聽器,竊聽到黑衣組織計劃在這次的宴會中暗殺一個男人,除此之外還要與關西的一個組織進行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