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實力最強的門派,清水劍派的掌門竟然親口說出了江湖險惡,還是在比試之前。
“諸位練劍或者是其他武器,都是從基本功開始練的,然後才是招式,可招式練成之後,在實戰中要考慮的因素卻不僅僅隻有招式,而是招式之間的銜接,招式與身法的配合,乃至靈活利用周圍環境,對招式進行一定的變形和改進,甚至還有與周圍同道之間的配合。正如諸位所見,赤水之上已經設好了梅花陣,稍後不分先後,同時離開河岸,站在這梅花樁之上,便相當于所有人同時開始比試,至于,打算立于何樁、樁上是否有人、如何讓樁上之人離開,便是各位自行考慮的事情了。”
此言一出,參加比試的人之間都是面面相觑,李意言的面色沉了沉,竟然比他預想的情況還要壞。
這不就相當于是在梅花樁之上進行大混戰嗎?
沒有秩序,沒有規定不能多打一,比的不僅是個人的劍術水平,還有策略和運氣,這接下來肯定是一場惡戰。
“凡是落水,或者重新回到岸上便算輸。小友們,最後容徐某提醒一句,今日我們相聚于此乃是為了共同切磋武道,出手之際切勿傷人性命,否則輕則取消名次,重則将受嚴懲。”
“徐某的話說得夠多的了,接下來的時間便讓給諸位小友們了,請上來吧!”
徐厲前飛身離開,幾乎是在他離開的下一瞬,便有一襲黑衣之人持劍飛身站上了木樁。
“怎麼?來參加這赤水少年會,竟然連這幾十丈寬的河面都飛不過嗎?那輕功也太差勁了吧,我說各位,還不過來是等着坐收漁翁之利嗎?小爺我等得天都快黑了。”
李意言與謝惠琏、楊繪情對了下眼神,達成了一緻,都覺得這第一個上前的人有些太托大了些。
此刻上前,無疑會成為衆人的靶子,而且就在徐厲前說出這次劍道的比賽規則之後,心念電轉之間,越是稍晚些時候上去,便能盡量保存體力的道理,大家自然都想明白了。
不過,先上去也有好處,能夠先占據一個比較好的位置應敵。
就在岸邊衆人僵持之際,“諸位,承讓。”
卻是清水劍派的唐孟楠。
“铮——”随後,平靜的赤水之上傳來了第一聲金戈相擊之聲。
唐孟楠雖然動了,可清水劍派的其他弟子卻并未追随他而去,甚至與周圍人的目光還隐隐有些敵意。
可僅僅憑目光是攔不住任何人的,周圍人看向清水劍派的目光都有很深的防備。
誰人不知唐孟楠的實力,若是讓他占據了有利的地形,到時候站在離赤水河岸最近的一根木樁之上。
來一個人想要過去,便出手攻擊,那豈不是都要完犢子。
“那唐孟楠已經上了,我等可不能落于人後!大家夥兒,咱們走!”
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一小半人都飛身向那赤水中央而去。
随後又有一批人也跟了上去,河岸邊上瞬間空了許多。
“哎!嚴師兄,咱們剛才為什麼不出手啊?”剛才正是嚴光攔住了衆人,沒有在河岸上就打起來。
“徐掌門說了,比試之地是在那赤水中央,這赤水河岸隻能算是出發點,若是此時出手,有違背規則之嫌。”嚴光搖了搖頭,“方才若是出手,必然是等衆人施展輕功、飛躍水面之際最為合适,可少年會并非真的生死相鬥,這般行事作風更是不妥;再說了,難道孟楠的實力你們還不清楚嗎?”
“可大師兄早上的狀态……”有小弟子還想再說寫什麼。
“可什麼可,小師叔的狀态不佳也比你我的巅峰狀态要好!咱們也走吧。”
在唐孟楠快要靠近赤水中所樹的木樁的時候,那已經到達河中央的黑衣青年便揮劍劈來。
“我乃東飛宗餘優是也,你是第一個向我讨教的人!”
黑衣人餘優是一個小門派的弟子,自知以自己的實力在赤水拿不下名次,便另辟蹊徑,想要用第一的名号來留名,甭管這個第一是什麼樣的第一。
誰知,他那劍揮下之後,卻是一劍劈了個空。
正當餘優在思考剛才還在自己眼前的人影哪了的時候,莫不是上午的日頭太大,自己花了眼睛?
幾縷發絲從身後向身前輕揚。
有一股力從身後而來,之聽得金屬相撞的一聲,又是噗的一聲,自己的劍便脫手落入了水中,而他也很快也去陪自己的劍了。
第一個登台,第一個淘汰,日後這江湖中人都開玩笑說,這不愧是東飛宗,就是飛得快;不僅飛得快,還自落赤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