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彎了彎眼睛，溫和表示：“如果您常來光顧的話就不需要。”

傑森挑眉，示意酒保給他來一碟薯條。他本身适應力就強，剛踏入新場合的生疏已經消失，馬上對這種場面就可以表現的遊刃有餘。

“再來一杯。”傑森抿了抿上唇，他嘗到了其中谷物的清香。

物種改變後，血液循環會比正常人快。酒精在體内快速代謝，這點酒不至于讓他喝醉，但異于人類的體質讓紅暈馬上從臉上氤氲開。

感到有些熱，傑森扯了扯領口，換了個姿勢。單腳踩在腳踏上，側着臉看着身後的舞台和昏暗卡座。

酒是可以拉近距離的社交利器，原本隻是背影的青年側過身後就更加俊美。極具爆發力的身材和得天獨厚的相貌，那雙锃亮的皮鞋和似笑非笑地注視，這在一些人眼裡就是一種邀請。

慢慢地，有心人心動了。

傑森有一下沒一下地抿着酒液，也沒有抗拒一些人的靠近。當然也不是沒有人動歪心思的，可當那個人被傑森輕巧地掰斷手腕，幹脆利落踩在腳下後，一些蠢蠢欲動的心慢慢收了起來。

酒保擦拭着酒杯，看着人群中各種交談不落下風的傑森，眼裡的欣賞更多了。

“這裡垃圾需要分類嗎？”傑森碾了碾還在大喘氣的酒鬼，挑眉詢問酒保，“我比較愛護環境，這種廢物是有害垃圾吧？”

酒保被逗笑了，“這種需要單獨處理。”他招了招手，陰影地馬上有人悄無聲息出現，把這個男人拖走了。

傑森毫不意外。這家酒館在他小的時候就開在東區内部，至今沒有被黑面具他們吞并就可見背後的不簡單。更何況蝙蝠電腦都有記載，那就更不尋常。

他來這裡隻是單純交流情報和一點點宣洩一下情緒，也懶得花心思處理這些見色起意的。

“來吧，聊天。”傑森伸腿勾過來一把椅子，示意要上前的人最後維持一張人皮，不要做出不合時宜的動作。微醺能讓他的耐心變得好一些，無論是不是被他這張皮相迷惑，反正隻要聊的确實有物，他也不介意和他們掰扯掰扯。

已經離開哥譚十年的他，急需一些正常人類幫他練習口語。剛才罵人的時候都沒有想起幾句俚語，傑森不滿意。

之前他還打算保持沉默寡言的人設，但是在昨晚見到迪克和那幾隻小鳥球的時候他就知道不能心存僥幸了。

他絕對不能和迪克鬥嘴輸掉，這是尊嚴問題，就算是布魯斯也不能欺負他好幾年沒有說人話來占他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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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戲劇和各種藝術文學，傑森侃侃而談不落下風。韋恩教導和地獄出品的犀利言論讓不少人坐上椅子沒過幾分鐘就退卻。小時候的傑森不會拉下這方面的修行，長大後的傑森更是不甘人後。文學家藝術家很多都下地獄了，這方面他有的是鬼聊。

酒一杯接着一杯，聊天對象換了一個又一個。

講時政總能被傑森三言兩語指出背後彎繞交易；講陰謀總能被傑森一針見血指出詭谲心思；講情感人生坎坷在傑森這種一眼就是現充的人面前感覺也有些微妙，所以後面更多的人開始聊哥譚，在哥譚聊哥譚不會錯的。

傑森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他慢慢從輸出者變成一個傾聽着。

這個話題誰都能聊幾句，人越多越熱烈。慢慢的椅子空出來了，大家不約而同拉過小闆凳或站或立聊得熱火朝天。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小醜小醜女和毒藤女上演單邊三角戀；企鵝人和謎語人誰上誰下也可以說道說道；黑面具缺一個繼承人那更不是一個秘密；還有哥譚最近化學品流出異常，疑似稻草人又要搞事情……

*

當今晚最後一個客人踏入這個小酒館的時候，話題已經進行到了布魯西寶貝和蝙蝠俠不得不說的二三事和羅賓到底是誰生的争論中……

帶着牛仔帽，穿着破舊襯衣襯褲的男人一言難盡地看着熱鬧的場景，一進門就被布魯斯天價保養費和韋恩家是否有魅魔血統總是能吸引哥譚義警前仆後繼的猜測砸了一頭一臉。

酒保認出了這位熟客，主動打了聲招呼。男人和他寒暄了幾聲，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端着一杯酒也加入了談論大軍。

他也是來探查哥譚最近的動靜的。

布魯斯開會火氣大，直接把還在休假的他踢出來了。苦哈哈的小警察歎息老父親在面對董事會火氣越來越大的同時，又不敢面對催婚的阿福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所以就領了任務跑了出來，還省的帶孩子。

他天生就是個交際家，易容後平淡無奇的相貌也遮蓋不住他突出的氣質。要說哥譚誰能比他知道的八卦多呢，他連企鵝人和謎語人什麼時候一見傾心都知道。

啧，反正他很快就混到了傑森呆的那把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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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傑森早已等候多時了。

這誰不認識啊，迪克呗。臉可以易容，屁股可以易容嗎？傑森隻能感歎哥譚真小，現在他可沒有瑪麗蘇光環，如果迪克還叽裡呱啦說一堆，他真的會套對方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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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混入人群的迪克一看人群的中心，眼睛就是一亮。他招呼酒保：“給這位兄弟來一杯天使之吻，他晚上的消費我全包了。”

傑森：“……”這個語氣什麼鬼？他匪夷所思地看着迪克，天使之吻？這不是迪克用來撩妹的嗎？

圍觀的人收了話頭，安靜裝作自己不存在。傑森可不是好惹的，之前也懲戒了不少口頭花花的人。目測來人打不過。

但是，但是這是迪克，傑森僵住了。

越想越氣，為什麼迪克你就是迪克！傑森怒從心起，重重拍桌，腳一動勾過高腳凳：“你叫什麼名字？”

“火柴馬龍。”迪克活潑開朗又俏皮地笑了笑，“這位兄弟我們交個朋友吧。”

傑森，傑森端着酒杯的手顫抖起來，“你說，你說你叫什麼？”

“朋友，我叫火柴馬龍。”迪克重複了一遍，十分大膽又坦蕩地說出來他的名号。

不是，你們蝙蝠家的馬甲是公用的？傑森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