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小白臉，真是抱歉啊迪克，傑森不走心地譴責一下自己。

這種想法很糟糕，對方又不缺錢，怎麼看都是個……黃金單身漢？

韋恩家的男人一到年紀就會變身嗎？傑森樂了。他早就查過資料，迪克在布魯德海文警署還是個明星警察，升職在望前途無量。

就算工資不夠，迪克手中有不少不動産，包括他和父母呆過的馬戲團，這些都有布魯斯派去的經理人操持盈利。

反正武器裝備都可以從蝙蝠洞拿，再不濟也有正義聯盟每個月給超英的補助。

其他的話，你指望一個離不開燕麥的人有多奢侈的物欲？再不濟還有信托。

傑森當初也被布魯斯拉過去學習過，那種不可撤銷信托不會因為債務或者法律糾紛失去資産。也就是說，哪怕迪克身份暴露，因為義警某些“過激”執法行為被告上了法庭，他也依舊拿的到這筆錢。

除非韋恩破産，不然傑森想不到他窮困潦倒賣身下海的原因。

這應該就是兩個人的特殊相處方式。傑森松了口氣，再次看他們的眼神溫和又祝福，成年人的戀愛方式總是充滿了誤會，他懂。

這就是感情吧。

某種經驗為0的前羅賓因為長久的思念終于還是為自己家人帶上了濾鏡，迪克的種種行徑都合理起來。

傑森看着他們自然地交換了一個親吻，親密無間的靠在一起，這種自然而然的相處讓他的嘴角不斷上揚。

大家都過的幸福，那就太好了。

“祝你們長長久久。”他鄭重地祝福，沉穩地把身邊晃悠似乎要跑到前面湊熱鬧的尾巴握在手心，小東西捏起來怪好玩的。

下行的電梯内隻有他一個人。

尾巴就是尾巴，尾巴還可以用來解悶。

他有一下沒一下捏着自己外置器官的小愛心，讓剛才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

“不能再亢奮了。”傑森歎氣，剛才的會面很多地方要反思。他情緒一激動就容易激情澎湃，說出很不理智的話。看剛才雙面人最後的樣子，好像馬上就要翻臉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打起來會讓事情變得複雜，傑森揉了揉眉心，身份暴露容易扯上生死話題，他才回來幾天啊？現在掉馬可沒有足夠理智和從容面對他曾經的家人。

“先創業吧。”傑森下定決心，正好他嗅到了機遇，接下來的會面不會少，不能犯像今天這樣的錯誤。

“記住了，要禮貌。”他看着手心的尾巴，再次重複。做惡魔隻需要強大，不需要素質，但是他現在披着人類的馬甲呢。

地獄裡，情感大多為戰鬥為欲望而波動。興奮對于一般惡魔來說是情感增益，能讓種族天賦加倍。

但問題是——他是一隻魅魔啊！

魅魔的種族天賦和天使必須信仰上帝一樣直白，傑森想到那個畫面，狠狠打了個寒戰。

不行，要抵住誘惑，不走捷徑，最重要的是心平氣和……

呼～他長長舒了口氣。

*

接下來的時間屬于他自己。

衣服不能總是法術變化，傑森松開自己的尾巴尖，大步走出電梯。

“買些衣服吧。”傑森自言自語，“舒适度高一點的。之後說不定還要去學習，确實需要幾件常服。

很多衣服買過來需要加工一下，尾巴需要自由活動的空間。“西海岸穿搭”過于時尚，傑森對那種風格沒有興趣。

他決定多采購些，一次性統一處理開縫。這樣看來還得買台縫紉機。

商場熟悉的男裝店就那麼幾家，在大家消費水平差不多的時候，很容易碰上。傑森小心避開迪克，打算選擇一家他們去過的店鋪。

等等，為什麼雙面人還沒有走？他還去找迪克了？！！

傑森沉重地看着兩批人逐漸靠近，手不由自主放在腰間，他今天帶了武器。如果雙面人真的動手，那他馬上就可以換一個合作夥伴，直接暴揍沒商量。

事情還沒有到那個地步，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迪克把芭芭拉擋在身後，凝重地看着雙面人。他們交談了幾句，因為背對，傑森看不到唇語。但迪克始終警惕，雙方的戰鬥一觸即發……

這裡是商場，傑森手指停在火災警報上，一旦打起來，按下這個，人群會以最快速度疏散，還能自動聯網報警。

但是還不夠，大庭廣衆之下，這些阿卡姆常駐民一旦暴起，顧慮白天身份的義警很容易陷入電車難題。或許好一些的是這裡站的人是迪克，他是警察可以開槍。

傑森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邊，手中拿出通訊器盲打。很快，熟悉的号碼出現，隻差一個确定就能接通布魯斯的手機。

可是——這個展開對嗎？

傑森目光呆滞，看着雙面人在收銀員小姐顫顫巍巍的目光中刷了自己的卡。

這次的唇語他看見了。

【哈維叔叔給小迪克買的衣服，代我向布魯斯問好。】

WTF？傑森緩緩冒出了個問号，面目突然猙獰，如果他沒有看錯，那張卡，還是他剛才送的。

啊哈，這對嗎？他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哪怕他對送出去的錢沒有占有欲，可雙面人這種行為真的沒問題嗎？二十幾年前他才是迪克的哈維叔叔吧，什麼時候他們的感情這麼深厚了？

老天，他們打打殺殺多少年了啊，雙面人不是剛從布魯斯手下逃脫嗎？

或許雙面人不知道蝙蝠俠面具下身份，但是，你給韋恩家的孩子買衣服是何等倒反天罡啊！

傑森緩緩低頭，一手指一個删除号碼。他手機主頁的推送依舊顯示——韋恩晚宴又見不速之客，布魯西寶貝含淚“捐贈”三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