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阮清淮跟着陸逍看了一圈下來,兩人得出一緻結論:“神機營的人。”
阮清淮收起先前那副不正經模樣,從他和陸逍兩人緊抿的嘴角依稀感受得到失态的嚴重性,阮清淮略顯嚴肅的問:“這神機營為何要對一個十六歲少年痛下殺手?”
“你忘記他可不是簡單的少年了嗎?”
陸逍回頭望了一眼依舊保持原樣的楚知意,不同的是眉眼中不再有剛剛的緊張。
阮清淮仍舊不解,急切又狐疑的繼續說道:“但神機營是江湖組織,楚知淵是朝廷種人,自古朝廷和江湖互不幹涉,如此一來豈不是又要引起大亂?”
陸逍的目光似乎是在穿過這群姿勢各異的刺客凝視着不遠處的深山,再重新擡眸時,他的眼中布滿了堅毅更閃爍着深邃的星光,他說:“替我保護好楚知淵。”
阮清淮蓦地回憶起好友陸逍近段時間的動作,原來是為了保護他,但為了什麼呢?他如是想着更如是說了出來:“為何?”
“為何獨獨保護他一人?”
阮清淮收起眼中的好奇,十分嚴肅問道:“還是說你聽說了什麼?”
兩人視線交彙,卻都在暗暗打量和試探,陸逍是絕不退讓的認真,阮清淮則是追究到底的嚴肅。
最終阮清淮敗下陣來,服軟似的低聲說:“逍,我隻是不願你成為王權争奪的犧牲品。”
“神秘軍隊傳人再現身很明顯就是有心人設計,為的就是隔岸觀火……”
陸逍不屑的撇了他一眼直接打斷:“你想多了。”
阮清淮無奈翻個白眼,聳聳肩攤開雙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
神機營。
“一個都沒有回來?!”
“回主上,我們派出去的人在府中遇到一個武功高強的女子。”
“主上,我們這邊派出去的人遇到陸逍……”
“不用說了。”
被叫做主上之人是位年約花甲的老者,他叫阮昭。
阮昭佝偻着身子将全身力量都壓在那根鑲金箔的拐杖之上,他來回踱步不停敲打着拐杖似乎在隐忍着某些情緒,看似年邁但那拐杖碰撞地闆發出的聲音卻能讓這個房間的人感覺自己五髒六腑被撕裂的疼。
神機營主上,内力渾厚且高深,帶領神機營橫空出世,占領江湖近乎一半的勢力範圍,是唯一一個可以和朝廷抗衡的民間團體。
阮昭的左眼夾着些許渾濁,右眼卻十分精明,看來這場傳人争奪之戰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去查清那女子身份。”
“另外,宮中來信是否确認?”
這時,有人抱着一密盒疾步走了上來遞交上去,阮昭用扳指打開盒子取出裡面的密信,還有一塊沾滿血迹的布條。
越看到後面,他臉上的笑容就越大,原本心驚膽顫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之人都暗暗松了口氣,想必那密盒中帶來的是好消息。
“高世鏡,既然你想要保護他,那我就殺了他,看看我們誰的速度更快。”
“來人,給我上車輪刺殺。”
“是!”響徹雲霄。
而還沉浸在思考阮清淮身份的楚知意此刻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成為别人眼中釘。
那日,正是他接到家書飛速下山趕回家去的那天,在天門山的山腳下他遇到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阮清淮。
楚知意早已提前換好男兒裝扮,戴着長笠遮面看不清面容,而阮清淮頭頂上那一抹紅卻是十分耀眼。
“你鬼鬼祟祟在這裡做甚?”
“公子可是這天門山之人?”
楚知意搖頭解釋:“我是外鄉人,過來探親。”
阮清淮擺手友好的說道:“正巧,我也是,聽聞這天門山上有靈藥,服下可增内力,想要瞧上一瞧。”
楚知意還未來得及開口接下一句,阮清淮就又主動開口堵住他後面的交談:“看兄台模樣想必要趕路,在下就不叨擾,先行一步。”
然而,楚知意清楚的知道此人絕非是來山上求靈藥,定另有所圖,而是什麼就不得而知。
如今又讓他再次遇見,看來兄長失蹤這其中藏着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