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消磨的差不多了,桌上早就擺好了飯菜,謝清越端出最後的湯,看見蘇衡拿的酒:“要喝酒?那我去拿杯子。”
跟着才拿了碗筷的甯玉攔着謝清越說道:“哥你們先吃,我去拿。”
甯玉輕車熟路的從廚房的儲物櫃裡拿出了幾隻高腳杯,一一沖洗清理幹淨才拿了上來。
幾人落座,蘇衡毫不客氣,直接兩瓶都開了,端起甯玉倒好的酒,在桌上豪放發言:“今晚誰先從桌上下去誰是兒子”。
甯玉心想:好幼稚,怎麼會有人上鈎……
視線在桌上一掃,發現衆人鬥志似乎被點起來了,蘇衡端着酒杯豪情壯志的樣子就算了,何明光也輕抿了兩口,甚至謝清越都端起酒杯搖了搖。
甯玉:?
“空腹喝酒對胃不好,大家先吃點菜。”
甯玉試圖延緩一觸即發的戰争,說句實話,他比較擔心謝清越。偶爾喝點酒沒什麼,空腹喝酒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桌上的人似乎也暫時停戰,先吃起飯來。
然後沒多久——
“喝不喝!你這抿一口是在養魚嗎!”
“我幹了,你随意,反正喝的最少的是人兒子。”
……
甯玉:……
他就知道,謝清越和何明光看着不像賭氣喝酒的人,感情是蘇衡一直在這挑事。
“欸?甯玉怎麼不喝?”蘇衡叫嚣的厲害,胃裡空空的還喝的急,還沒兩杯就有些上頭了。
“他不喝,”謝清越眼神清明,攔住了想給甯玉倒酒的蘇衡,“喝不了就直接認了,别扯别人。”
蘇衡不服氣,嘟囔道:“那是别人嗎你!都成年了喝點怎麼了!”
說着又看向一旁的甯玉,試圖幫忙聲張正義:“謝清越管這麼多你不煩嗎,大膽說出來,我們幫你評評理。”
“不煩,我巴不得哥多管我。”甯玉眼尾上挑,笑的肆意,“再說了你們都喝多了,總得留一個清醒的人吧。”
“沒眼看。”蘇衡看的發酸,感覺自己像是路過的狗被人踹了一腳,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苦的隻有他們這些“苦口婆心”的“好心人”,他側身朝着何明光繼續道:“你說這兩人膩歪的,來走一個。”
何明光面上帶笑:“甯玉不喝也沒什麼,年紀小少喝點是對的。”
甯玉毫不在意:“沒關系,一會兒就擡輩分了。”
“嚯,這坐收漁翁之利的,”蘇衡意識到這是說自己要被喝下桌子,“來明光!我們給清越敬一個!”
他勢必将謝清越喝倒!
謝清越也不帶怵的,來者不拒,幾杯下去依舊神色淡然,還是不是吃着甯玉挑的菜。
蘇衡正要說小情侶兩句,甯玉就夾了兩筷子菜到他碗裡堵住他的嘴。
蘇衡:彳亍口巴。
一視同仁,甯玉也給何明光夾了菜,不過是專門挑了夾得少的兩道菜——還混有一塊長得像菜的姜。
天地良心,不過是一生愛出cos的姜老師罷了。
一頓飯變成了拼酒大會,一桌人像是都成了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一個比一個容易激,一個比一個喝的耿直。
中途蘇衡本來想洗點水果吃,中場休息一會,結果發現冰箱還有别的酒。然後不自量力的開始将幾種酒混着,又倒給謝清越喝,試圖将謝清越喝趴下。
連何明光也不知道在較什麼勁,幾人間來來往往說着,一杯一杯下去毫不猶豫。
最後菜是吃完了,酒也是喝光了。
鬧得最兇的蘇衡癱在座位上,暈乎乎的不知道在嘟囔着什麼。何明光雖然沒有失态,卻也是閉眼揉着眼角。
狀态最好的就是謝清越了,隻是眼睛有些潤,托腮看着對面的兩人。
深藍色的眼睛像是汪洋燦爛的大海,浸過水的眸子分外好看。
甯玉看着謝清越喝的也不少,醒了醒神便對謝清越說道:“哥,我先帶他們上樓去睡着,你先坐會兒。”
“行……你讓他們側着睡,枕頭稍微給他們墊高點。”謝清越很有條理的囑咐道。
甯玉應聲,看來謝清越還比較清醒,沒想到最後還是看着最不聲不響的謝清越最能喝。
将兩人安置好,甯玉下來看着謝清越似乎還有有些暈乎乎的,關切問道:“哥需要幫忙嗎?”
“不用,”謝清越擺手拒絕,“你給我倒杯溫水,我在這坐會兒。”
一汪深藍的眼睛看的甯玉心裡發軟,給謝清越倒了溫水回來,見他抿着喝了兩口,似乎也沒什麼大礙事,清醒得很。
甯玉轉身就去收拾桌子去了,今天碗筷多,收拾收拾交給洗碗機就好了。
沒一會兒的功夫,回來發現謝清越還坐在位置上,和他離開的樣子差不多,和平常也沒什麼不同。時間不早了,他出聲:“哥我們上去吧。”
謝清越起身,朝着樓梯走去卧室,甯玉有些不放心的跟在謝清越身後,卻看着他腳步比另外兩個穩多了。
等進了卧室,甯玉本以為謝清越會簡單洗漱下就睡覺的。
誰知道謝清越站在衣櫃門口挑了兩件衣服,一副打算洗澡的模樣。
“你要洗澡嗎?”甯玉出聲疑惑。
“不,”某人出聲果斷,“我要泡澡。”
“酒後泡澡不好吧……”甯玉想起不知道在哪看的文章,酒後似乎并不适合泡澡。
謝清越欣欣然:“沒關系。”
甯玉:……
不會其實謝清越也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