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站着一位女修,穿着改制後的天劍門天鳳州分部長老服,簡汐音感覺有點眼生——應該是比較後期入門的弟子了,叫她掌門但不叫師尊那種。
她向顧歸岚微微颔首:“顧小友。”
顧歸岚執劍回禮:“晏長老,不知有何貴幹?”
女修的目光越過他,落在簡汐音身上,又移向那已然煉化完成的異火:“天劍門天鳳州分部掌事晏華淩。”她翻掌托起個儲物袋,袋子金絲繡線,豪華非常,“聽聞須臾派此番取得異火,特攜三萬靈石前來,不知可否割愛?”
簡汐音面前面闆展開:
姓名:晏華淩
種族:鳳凰
修為:化神中期
心境:10
心魔:0
其他:天劍門天鳳州分部掌事
鳳凰族的想要異火?這還真是稀奇。簡汐音還沒開口,雁楓便站起身來,柳眉倒豎:“秘境機緣各憑本事,憑什麼我們就要讓給你們?”
張小萱趕緊拉拉她的衣服:“小楓,掌門還沒發話呢。”
簡汐音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晏華淩身上:“晏道友,天鳳州不僅是異火秘境現世之處,也是鳳凰栖居之地,按理來說,應當最不缺異火才對。”
“本該如此。”晏華淩廣袖輕振,似是輕歎了一口氣,“但簡掌門有所不知,中州分部百年前便壟斷異火分配權。”她瞥見顧歸岚指節無意識地叩了叩劍柄,話鋒稍頓,“我不久前才與中州分部立約,若此番他們奪得異火,就讓給我們天鳳州分部。”
“可這次奪得異火的是須臾派。”簡汐音笑了笑,“晏長老如此急切想要異火,究竟是為天劍門,還是為鳳凰族?”
晏華淩眸光一凝:“對簡掌門而言,這兩者有何不同嗎?”
“自然。”簡汐音指尖卷了一縷墨漓的頭發,“若為公事,等得起下一個十年;若是私求——”她擡起眉,“莫非鳳凰族出了什麼變故?”
寂靜片刻後,晏華淩緩緩松開緊握的手指,終于開口了:“簡掌門慧眼如炬。那我便直言了——鳳凰族族長瀕臨隕落,需借異火涅槃重生。”
“鳳凰族族長是誰?”簡汐音眉心微蹙。
“昔日天劍門弟子——”晏華淩一字一頓,“晏昭臨。”
墨漓的頭頓時支起來:“晏昭臨?那家夥要死了?”
簡汐音眼睫微顫,一千年前的記憶還曆曆在目,晏昭臨靠着鳳凰不怕死的體質四處惹是生非,有時偷她的茶盞,有時候拔墨漓的鱗片,甚至自己獨闖魔淵,被魔獸撕得血肉模糊還咧嘴傻笑,獻寶似地對她遞上魔獸心髒,記憶中的少年張揚無畏,仿佛連死亡都要繞道而行。而今聽聞他要隕落,竟像聽說太陽會西沉不升般荒誕。
晏華淩的目光在墨漓臉上逡巡:“道友認識族長?”
墨漓嗤笑了一聲,含糊道:“以前打過。”
晏華淩神色變得幽深。
“既然是為了救人,那這異火可以給你。”簡汐音擡指尖叩了叩桌面,“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我要晏昭臨涅槃時的鳳凰真火。”
雁楓小聲問張小萱:“鳳凰真火是什麼?比異火還厲害嗎?”
張小萱也是迷茫地搖了搖頭。
“鳳凰火乃鳳凰涅槃本源火,比餘燼異火精純百倍。”顧歸岚解釋道,“我聽門内長老們提過,千年前的天劍門曾用它淬煉神兵。。”
他的視線輕輕掠過簡汐音後收回。
晏華淩再度将視線轉回簡汐音身上:“鳳凰真火向來由涅槃者自行保管,我無權決定。簡掌門若有意,不妨随我親赴栖梧山。”
簡汐音的手指頓了頓,她不确定晏昭臨能不能認出她。千年前她拔光那鳳凰尾羽,害他頂着秃尾被嘲笑了好多年,最後哄着涅槃才長出金翎。如今要見故人,也不知他是不是又想起來生氣了。
晏華淩将三萬靈石的儲物袋放在桌上:“明日辰時,我在栖桐山腳恭候簡掌門。”
話畢,她便化作一道火光消失。
晏華淩一走,墨漓便立刻擡頭看向她:“掌門,你真要去見那秃毛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