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力？”白青崖微微搖頭，“弟子不知，請師尊解惑。”

“寒星告訴我，愛恨嗔癡，貪戀妄執，皆是因果溫床，人皆有之。修仙者飛升之時，斬塵緣、悟大道，這些因果之力便重歸天道。執念成魔者，亦積累大量因果力，死後被天道吸收。”簡汐音看向他，“當我進入你們的神識，為你們清除心魔的時候，曾看見了那些力量聚集成的線，此為因果線。”

白青崖沉吟片刻：“如此一說，師尊您當年失蹤之後，修真界确實再無一人飛升。”他擡眼看向簡汐音，燭光映得他眸色深沉，“千年前，您本就是最接近飛升之人。”

簡汐音想起當年場景，自己确實等級接近飛升門檻，但是她并沒有這個打算，畢竟飛升意味着遊戲結束，她還有很多事沒做完呢。

“我回來後，發現修真界靈力衰竭，大家心魔肆虐，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簡汐音蹙眉低語。可她轉念又想，遊戲設定中，飛升隻是一個成就，并不是唯一結局。在她之前，也有臨近飛升卻止步的修士傳說，何以獨她一人缺席，就使天道失衡至此？

“古籍記載，曾有前輩大能在半步登仙時自斬修為，卻并未引發此等異象。”白青崖的聲音将她拉回現實，“天道失衡，恐怕不止于此。”

“可還發現其他異狀？”

白青崖想了想後，突然輕笑了一聲：“要說的話，弟子覺得自己這千年來心魔滋長的速度……快得反常。”他修長的手指輕按心口，“自然，靈力衰微本就易生心障，更何況……您不在了。”

他低垂着眼睫：“說來慚愧，我的心魔發作時，那些幻象裡的師尊總說着剜心刺骨的話，即使默念清心決，耳邊也萦繞着您說‘藥毒同源，你與墨漓有何分别’的幻聽。”

簡汐音：“……我沒說過這話。”雖然這話像她能說出的，但是沒做過的事不能認。

“弟子知曉。”白青崖輕輕點頭，“隻是當師尊不在眼前時，弟子時常分不清何為幻象，何為真實。”

簡汐音轉向窗外如墨的夜色：“它在逼你們成魔。”

以及，它在學我。

白青崖随她的目光望向同一片黑暗：“師尊曾經進入堕魔後潮淵的識海，可發現了什麼？”

“除了我看見了因果線以外，潮淵對此并不知情。”簡汐音想起自己在潮淵的神識幻境裡，對方看不見因果線的模樣，“看來，我該去一趟魔界了。”

“師尊不可！”白青崖倏然直起身，“魔界兇險萬分，您修為未複，豈可冒險？”

“雖未完全恢複，但已有一戰之力。”簡汐音注視着自己神識中的系統面闆，從沈寒星神識中出來後，她的等級已經升到了LV13，不僅解鎖了“福禍”的更多buff類型，也獲得了一個新的技能——“戰棋”。

顧名思義，這個技能可以讓她随意操縱他人的行動，如同玩戰棋遊戲一般，隻不過，因為等級還低，目前能影響的人數和修為都還有限。

更何況，她現在還有希音劍這個神兵在側。

見白青崖仍蹙着眉，她笑了笑：“放心吧，我會準備周全再動身，畢竟我也不想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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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簡汐音卧在自己房間的床上，希音劍橫陳枕畔，月光淌過劍身。若要煉劍靈，需日日佩劍，夜夜枕劍，對那些愛劍如命的劍修來說倒是沒什麼，可她又不是劍修，再加上希音劍本身是沈寒星劍骨所化，說實話，有點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但畢竟是自己的徒弟，總不能棄之不顧，她将掌心貼上劍柄，往裡緩緩輸送靈力：“你還真是會給自己挑住處。”

在遊戲設定裡，劍靈成形至少需數百年光陰，但願沈寒星能快些醒來。

希音劍似有所感，發出微微的光芒，如水般漫過她沉靜的睡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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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簡汐音是被一聲驚天巨響炸醒的。她匆忙推門而出，正看見煉器房那裡冒起了白煙。

“掌門！”雁楓灰頭土臉地捧着一柄長刀沖到她面前，“我成功了！”

晏昭臨跟在後面，金色衣袍纖塵不染，他撇嘴道：“這也叫成功？醜得我都想把它扔回爐子裡重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