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萱慌忙從最裡層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的錦囊,她小心翼翼地解開系繩,從裡面抽出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紙條,恭敬地雙手遞上。
簡汐音接過紙條,迎着昏暗的燈光展開,紙條上墨迹清晰,筆迹是青崖一貫的清隽,内容卻透着一股冰冷的決絕:“心脈可引他人心魔入我體,若事急,以希音劍斷我心脈為三截,則心魔與我,同歸寂滅。”
簡汐音:“……”誰要你死了?
“掌門?”張小萱有些期待地看向她,“青崖醫仙是否有妙計?”
“沒有妙計,隻有一個爛計。”她默默拿出鳳凰翎羽,指尖一搓,那點鳳凰火再次躍出。她面無表情地将紙條湊近火焰,看着它迅速被燒為灰燼。
簡汐音的話像一盆冰水,澆滅了張小萱等人眼中剛燃起的一星火光。洛靈肩膀垮了下來,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行……行不通嗎?”
“行不通,他想的辦法除了多死一個人以外毫無用處。”
衆人隻好又坐了回去,唉聲歎氣,士氣低迷。
就在這時,簡汐音做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動作,她解下了自己腰間那枚象征着須臾派最高權柄的掌門令牌,将其遞到洛靈面前。
洛靈猛地擡頭,眼睛瞪得溜圓,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掌、掌門?你這是……?”
“先拿着,然後我再向你解釋。”簡汐音語氣不容置疑。
洛靈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鄭重地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了那枚沉甸甸的令牌。
在她碰到須臾派掌門令牌的瞬間,那玉質令牌竟然發出了一道柔和的亮光。
緊接着,洛靈隻覺識海一震,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須臾派五百年興衰榮辱的畫面——從初創的筚路藍縷,到鼎盛時期的輝煌,再到逐漸衰敗的後來,最後的畫面,停在了簡汐音接過令牌時通天的光柱上。
洛靈的臉色微微發白,額頭滲出細汗,身體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才勉強穩住。
“感受到了?”簡汐音的聲音适時響起,打破了洛靈沉浸在曆史洪流中的恍惚,“須臾派掌門令牌,作為門派傳承的至寶,不僅僅可以驗證掌門資質。它還承載着須臾派自創立以來,所有的曆史和傳承。唯有被其認可,觸碰其核心傳承者,才能真正看見并繼承這份屬于須臾派的全部曆史與底蘊。”
她的目光落在洛靈身上:“令牌傳承中,有一門心法,名為‘蜉蝣渡虛’。此法可于瞬息間破開空間壁障,遁入一處虛空縫隙。本來我想等你金丹以後再教給你的,不過事急從權,你如今距金丹隻有一步之遙了,應當可以試試。”
“掌門,您是說,用這門心法破開虛空縫隙逃生?”洛靈語氣急切,“可我們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啊!天道化身掌控此界,我們又能逃到哪裡?”
“不,不是逃往虛空縫隙。”簡汐音搖頭道,“而是到達一個連此界天道也無法觸及和幹預的地方。”
“天道也無法到達的地方?”此言一出,不僅洛靈,牢中的張小萱、黎畫、雁楓臉上全都寫滿了難以置信,這簡直颠覆了他們對世界的認知。
“沒錯。”簡汐音點頭,她的目光投向某個虛無缥缈的遠方,“那個地方……我記得方位,就在天劍門劍冢後方,東南方向極深處……”
這個地方的存在,其實是她當初玩遊戲時,偷偷打的一個自制存檔點mod。《從零開始建立門派》是個周期性自動存檔遊戲,所以這個mod唯一的功能就是增加一個可以随時存檔的點位,不過後來她覺得遊戲難度尚可,并不需要頻繁使用這個存檔點,也就沒怎麼啟用過了。
“那裡不僅天道無法到達,我的能力也無法到達。”簡汐音說道,畢竟她的系統也是模仿曾經的遊戲系統——也就是天道本身,“但是當你們通過‘蜉蝣渡虛’進入後,你們作為我的‘戰棋’,就能在那處建立坐标,打通我與那裡的聯系了。”
洛靈咽下一口口水,随後握緊掌門令牌:“我明白了,掌門!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動身!”
“不是我們,”簡汐音搖頭,目光掃過衆人,“是你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