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任若星喊道,“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小女孩好意思嗎?”
無人理睬。
她助跑兩步躍上大象後背,雙手各捏住一隻野犬的脖子,威脅道:“松手。”
兩隻野犬緩緩收起利爪,任若星把他們朝老虎和野牛的方向扔出去。
她低頭查看野犬在象安甯側腹留下的抓痕,有些地方滲出了血。
任若星無意識地撫摸着象安甯的背部,仿佛這樣能減輕她的疼痛。
象安甯揚起長鼻蹭了蹭任若星的胳膊:“我沒事,若星姐。”
老虎和野牛躲開被摔下來的同伴,兩隻野犬在空中調整好身形,四足穩穩落地。
另一邊,陽野攔住了炸毛的貓川,以免他沖出去讓局勢更加混亂。
老虎雙目瞪視守在象安甯背上的任若星,右前爪在地上留下四道深深的抓痕:“任勇士好威風啊。”
是男人的聲音。
任若星與他對視,目光很冷:“你們想要鹽可以來找我,或者去找獸王。欺負這些普通居民是什麼意思?”
“欺負?”老虎大笑兩聲,“是他們不守規矩!部落裡的食物從來都是勇士先分。他們先是私藏食物,被發現了還不主動上交,我不該教訓他們嗎?”
任若星下意識深呼吸壓抑情緒。
這些居民的鹽是拿工具跟她換的,要是現在讓他們把鹽交出去,相當于居民們竹籃打水一場空,還倒賠了竹籃。
任若星不禁懊惱:是她疏忽了,沒想到大熊部落的人會把鹽也劃歸為食物……到底能不能有明文規定給她一字一句寫清楚食物包括什麼!
她習慣了“法無禁止皆可為”的現代規則,大熊部落習慣法的邊界過于模糊,她居然一不小心就踏入了違法的範疇。
其他部落勇士不想與她為敵,就都來找戰力低下的普通人出氣。
任若星緩緩道:“就算要上交,也是上交給獸王重新分配,關你什麼事?”
“行啊。”老虎毫不畏懼,“我們現在就去找獸王,看他怎麼說。”
說完,他率先變回人形。
任若星立刻低頭雙手把大象耳朵往前翻,遮住象安甯的雙眼。
真是到哪都有不要臉的地痞流氓,可不能髒了小朋友的眼睛。
但任若星的目光不閃不避,就那麼好整以暇地看着那幾人穿衣服。
面對這種暴露狂,越是露出慌張羞惱的樣子,他們就越興奮。越是淡然自若,他們越會自讨沒趣。
那頭老虎變成了一個年近三十歲的男人,任若星認出來了——虎傑,虎豔的弟弟。
難怪這麼猖狂,原來是個有後台的關系戶。
虎傑見任若星神色平淡,挑釁道:“傻眼了?被哥幾個的雄風震住了?”
任若星控制住翻白眼的沖動:“什麼雄風?沒看見啊,太不起眼了吧。”
她松開象安甯的耳朵,低頭溫和道:“去後面換衣服?我看看你的傷。”
象安甯點頭,用長鼻卷起放在一旁的衣服,朝自家木屋後側走去,想借屋子的遮擋變回人形。
虎傑幾人想上前阻攔:“诶你什麼意思啊?讓我們等?”
陽野一步橫跨到他們面前:“對,等着。”
虎傑微愣,随後露出不屑的笑容:“喲,沒看出來啊。你小子現在是攀上高枝了,不把我們當回事了是吧?”
陽野虛情假意道:“怎麼會?我還是很尊敬各位勇士大人的。隻怕我伴侶生氣了,各位讨不到好。”
“你……”虎傑上前一步,本想用氣勢壓迫陽野後退,沒想到陽野一動不動。
反倒是他因為湊得太近,要微微擡頭仰視陽野……他胸口一痛,下意識後退一步,低頭看到胸前被陽野懷裡那隻狸花貓抓出三道紅痕,頓時怒不可遏:“你找揍是吧?”
“走吧,去找獸王。”任若星帶着穿好衣服的象安甯回來了。
“等等。”虎傑喝道,“讓我先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貓崽子!”
任若星擋在陽野和貓川身前:“安甯也被你的隊友抓傷了,要不我也替她跟你們算算賬?”
象安甯側腰的傷口不深,但也見血了,傷勢不比貓川撓虎傑的這一爪輕。
虎傑皺眉瞪視着任若星,心道:這女人殺蟲是有兩下子,但那也得靠武器。現在她赤手空拳,憑什麼跟他叫闆?
正僵持着,任若星卻率先轉身走了,不耐煩道:“要找獸王就快走,少浪費時間。”
虎傑緊跟着朝廣場方向走,嘴上卻不饒人:“不是你說要算賬嗎,心虛了?”
任若星懶得跟這人浪費口舌,隻當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