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野退離人群,湊到任若星身邊,低聲道:“老師,我剛才有沒有哪裡做得不對?”
任若星噗呲一笑:“你怎麼開始喊老師了?”
“不是你說的嗎?”陽野攬住她的肩,往不會被人群擠到的地方走,“教我知識和技能的人,就是老師。”
任若星回想他剛才射箭時的動作:“你學得挺好的,不過有個地方可以調整一下……”
剛好陽野手上還拿着弓,任若星就讓他再次擺出拉弓的動作。
待他拉開弓弦,她繞到他身後,輕輕托了一下他的右肘:“這樣,你感受一下,是不是更好發力?”
他們這頭忙着一對一教學,另一頭興緻勃勃擺弄弓箭的居民們也在悄悄觀摩、互相糾正。
周圍全是鬧哄哄的人聲,以至于當熟悉的嗡嗡聲靠近時,任若星沒能第一時間察覺。
反應過來不對時,發出嗡嗡聲的小飛蟲已經鑽進了她的耳朵!
耳朵深處傳來一瞬輕微的刺痛,她忍不住皺眉。
下一秒,擾人的嗡嗡聲和短暫的痛感一齊消失,快得仿佛她的一陣錯覺。
見她神情有異,陽野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任若星不自在地揉了揉耳朵,想說有東西鑽進了她的耳朵裡,又覺得這種話說出來隻會給人徒增煩惱,找不到什麼解決方案。
于是她搖頭道:“沒什麼。”
現在沒覺得有哪裡不舒服,就算真進了那麼小一隻飛蟲,應該也不是大事吧。
狩獵隊成員們連續兩天都在廣場上練習射箭,在此期間,鳥舍也修好了——全封閉的屋頂和四面透風的木牆内,錯落有緻的支架既支撐屋頂,也給鳥兒們提供落腳地,木欄圍牆上固定着食槽和水槽。
第一批弓箭的試用結果已初見分曉,挑選出合适的制弓材料後,大家開始制作新一批弓箭,還學着任若星的方法,用巨蟲甲殼磨制箭頭。
不過他們還沒有材料做箭羽,隻能等捕到足夠多的鳥之後再加上,總不能逮着一兩隻給薅秃了。
鳥舍建成之初,任若星就把陽野之前捕到的兩隻鳥送了進去,終于讓它們有了較為寬敞的活動空間。
接下來的幾天裡,它們逐漸迎來了更多舍友,叽叽喳喳地聊個不停。
識字教學也初見成效,離夏日祭的時間越來越近,任若星想要趕在那之前完成常設法庭法官的選拔。
但她在考核形式上,還有些犯難。之前就是因為沒想好具體形式,她在選舉則中隻寫了“通過法官考核并獲得獸王與祭司的認可”,就能成為常設法庭十二位法官中的一員。
考核……難道真要出卷子考試嗎?可是如今沒有紙筆,這樣的考試方法太費勁了。
或者搶答?但如果先後順序不明顯,就很難分出優劣。而且,如果搶先答題的人給出的答案不完整,稍稍落後的人卻能給出更完美的答案,這怎麼算呢?
越想越亂,任若星忍不住歎了口氣,她一手撐着腦袋坐在桌前,盯着窗外的幽幽月光發愁。
身後傳來水聲,大概是陽野從浴桶裡出來了。
她不禁回頭想要征求他的建議,卻撞見他□□的身體,眼神不自覺地落在某個部位。
陽野拿衣服的手頓住,轉而邁步靠近她。
她下意識後撤,險些被凳子絆倒,勉強借桌面的支撐穩住身形。
就這片刻耽擱,陽野已經來到她面前,雙手撐在桌面上,将她禁锢在桌前。
他彎腰湊近她耳畔,溫潤的氣息在她頸側肆意撩撥:“想要了?”
本來是不想的……任若星臉頰泛起熱意,眼神兜兜轉轉,怎麼都繞不開近在咫尺的軀體。
而且,因為生理期的緣故,好幾天沒做了,說完全不想也是假的。
她自暴自棄地用額頭抵住陽野的肩膀,閉目道:“抱我過去。”
陽野卻不答話,兀自從她的耳垂一路吻到側頸。
剛被水汽浸潤過的唇瓣溫熱柔軟,激起一陣戰栗的癢。
她下意識擡手想要抓住點什麼,卻被他握着手引向身下。
任若星再次要求道:“抱我過去。”
并非她沒有力氣行走,而是她享受他在這種時刻的服務和照顧。
陽野順從地将她托起,腳步卻沒動。
她雙腿纏上他的腰,無聲催促。
他随意地将木凳踢到一旁,雙手托着她放到桌面上,語調又低又軟:“就在這裡,好不好?”
任若星略感緊張地環住他的脖頸,卻沒有立刻說“不好”。
沒有回應,陽野便當她同意了,順暢地推進到下一步。
她呼吸一滞,緩了片刻才道:“關窗。”
雖說窗外除了一片荒地和樹林,什麼也沒有,但還是會讓她很沒安全感。
陽野沒有立刻照做,直到她第二次催促,他才伸手掩上窗扉。
不知是不是新的嘗試讓他過于興奮,她覺得這一晚格外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