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湛去開門。
來人正是他的媽媽鄭秀玫女士。她剛從歐洲回來,順道來看看周景湛。
懷裡的兔兔睜着水盈盈的兔兒眼,好奇地看向眼前的年長女性。
“呦,兒子,最近黑眼圈淡了不少?”鄭秀玫穿着條秋冬款旗袍,肩膀上挂了毛茸茸的披肩。目光帶笑,看着兒子和他懷裡的一團雪球。
兔團被養得很好,隻有人手掌那麼大,毛毛柔軟蓬松,兔兒眼眨巴眨巴,靈動極了。
“媽。”周景湛有些無奈,他媽說話總是這樣直白。不過最近他睡眠質量确實好了許多。
養了兔兔後,每天定點定時喂養,早上兔兔會來敲門要他喂食,晚上兔兔會催着他從書房桌面離開,否則它也要看平闆。
這哪裡是養了寵物,分明是給自己找了個兔兔主子。不過對于這種生活,他嘴上不說,心中已然習慣。
“這是奶奶。”周景湛摸摸兔兔的後背,試圖給它理順家庭關系。
“叫什麼奶奶,把人都叫老了!”鄭秀玫不滿,緊接着看向兔兔,聲音不知不覺變溫柔,“哎呦,咱家盈盈真可愛,快讓媽媽稀罕稀罕。”她沒有養過寵物,驟然看到憨态可掬的兔兔,瞬間有種被治愈的感覺。
三言兩語間,兔兔的家庭地位就被定了性。
它叫鄭女士媽媽,那主人不就成了它哥哥?兔兔歪歪腦袋,若有所思。
兔兔對這位年長的女性極為有好感,它乖乖地擡起腦袋,露出粉嫩的鼻尖與三瓣嘴,任由鄭秀玫打量。
“ovo媽媽你好呀~”
少年清甜的聲音在周景湛腦海中響起,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雀躍。
周景湛:“......”不知為何,他心中竟有了一絲酸味,盈盈對着他時有這麼撒嬌過嗎?
巡視了一圈屋子,兩人一兔坐在沙發上。
“我可以抱抱咱家盈盈嗎?”看着兔兔在沙發上玩球球,爪爪靈巧地踩在玩具球上,鄭秀玫有些眼熱,問周景湛。
周景湛親爸兔毛過敏,他倆沒離婚時她就想養隻可愛的兔兔,一直沒能如願。這下總算可以盡情地吸兔兔了。
來之前,鄭秀玫特意做了攻略,網上說兔兔不像貓狗那樣互動性強,親不親人取決于兔兔的性格,人類不能強行摸抱,否則容易害怕或者生氣,有兔兔甚至會應激。
一直豎着耳朵聽兩人交談的兔兔放下球球,跑到鄭秀玫身邊,友好地蹭了蹭她毛絨絨的披肩。
“可以呀可以呀,快來摸兔兔吧。”軟軟的耳朵被披肩上的毛毛壓扁,露出裡面嫩嫩的粉色肉肉,兔兔熱情邀請道。
鄭秀玫身上有股媽媽的味道,這股味道非常讓兔安心,令它想起曾經在兔媽媽懷裡的時光。
鄭女士去洗了洗手,以防身上陌生的氣息吓到兔兔。
她小心翼翼地出手指,先是探了探兔兔飽滿的額頭,見它沒有反抗,鄭秀玫才稍稍用力,摸過兔兔的雪腮、粉嫩的鼻頭、軟乎乎的耳朵,最後再揉揉圓滾滾的小肚肚。
兔兔四爪朝天,放松地躺在女人的腿上,被揉到關鍵處,還會發出哼哼唧唧的叫聲。
這幅任人擺弄的樣子哪裡像兔兔,更像一個軟乎乎的小寶寶。
整套流程下來,兔兔溫順極了,像隻毛絨玩具般一動不動,任由鄭女士揉捏。主人媽媽的手軟綿綿的,摸在兔兔身上沒有任何刺激,舒服極了。
不像主人的手,帶着薄薄的繭,摸在身上也算舒服,但壞壞主人力氣更大、摸兔的時間更長,有時興緻上來吸兔一個小時也是有的事,任由兔兔怎麼反抗也沒用!
譬如摸兔兔的肚肚時,他一隻手就能夠把兔兔的肚皮全包攬住,往往把兔兔弄得又酥又癢,渾身上來都軟軟的,直到剔透的淚珠挂在眼角,發出弱弱的嗚咽聲,周景湛才會放過它。
咦惹,主人簡直是太變.态辣!
周景湛還不知道兔兔已經在心中給他下了定論,他酸酸地看着盡情和兔兔貼貼的鄭秀玫,心中感到不是滋味。
這隻小沒良心的兔兔,怎麼在他媽媽身上便一點都不反抗!
親親熱熱地陪兔兔玩了很久,鄭秀玫才有空看向身旁的兒子:“别敗壞咱們盈盈的名聲,哪裡嬌氣了,我看你就是嫉妒我能夠和它貼貼。”
“羞羞臉,被媽媽說中喽!”
兔兔窩在鄭女士的懷裡,黑珍珠似的眼眸得意地瞧着周景湛,超大聲地附和。
少年聲音清亮,充滿了找到靠山後的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