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湛:“......”
他還是低估了兔兔的可愛程度,可愛到第一次見面就能把他媽俘獲到。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懷中的兔兔輕輕地頂頂鄭秀玫的胳膊,跳下沙發,示意她跟着她來。
鄭秀玫不明所以,還是跟着兔兔走了。
毛絨絨的兔團用爪爪戳戳茶幾上未曾息屏的平闆。
“主人說我胖,還不讓我看動畫片!!!”兔兔臉上盈滿了委委屈屈的小表情,三瓣嘴一動一動,“聲淚俱下”地控訴着周景湛的可惡。
“哎喲,咱們寶寶怎麼了?”鄭秀玫看着兔兔急得快要說話的樣子,簡直哭笑不得,這隻兔兔簡直要成精了。
又想笑它可愛,又怕笑了之後兔兔更加生氣。
周景湛站在身後,幽幽補充道:“我開玩笑說它是文盲寶寶,它不高興了,鬧着要看很多集動畫片,您說我能同意它看嗎?”
“這......”鄭秀玫眼睛一轉,“确實有點過分......”
周景湛附和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聽到鄭秀玫說,“不是我說你,咱們寶寶是一隻兔兔,難道還要和你一樣一直追求上進,成為一隻博士兔不成?”
她親昵地摸摸兔兔柔軟的額頭,挑出兔腦袋上的浮毛。
“不能用對待你自己那一套嚴苛态度來對待兔兔,兔兔一生最多隻能活十幾年,你不準它多看動畫片,下一步是不是還要讓它學習早教知識,送咱們寶寶去讀大學?”
周景湛沉默。知子莫若母,他媽果然對他的想法最清楚。
“人的生命很漫長,你的生活除了兔兔還有其他多姿多彩的東西,可兔兔生命中大部分的時間隻有你,隻能日複一日地待在這個冷清的大平層中,每天等你上下班,多可憐呀......”
兔兔非常贊同,仗着有鄭女士撐腰,朝周景湛做了個可愛的鬼臉。
雖然它有些心虛,因為它沒有每天都等周景湛上下班。
更多時候是它早上醒來,作為一隻兔形鬧鐘把他吵醒,大搖大擺地跳上床,命令人類給它準備新鮮的兔飯與涼白開,再在人類吃早飯時跳上餐桌,要求貼貼。
周景湛上班後,它就開始巡邏自己的領地,掃地機器人、兔兔房的玩具都是它的好玩伴,等到玩累了,就在落地窗前的軟墊上呼呼大睡。
周景湛有天下午回家,看到一隻睡得四仰八叉的兔兔,粉嫩的舌頭伸在外面,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與綿軟的口腔肉。
夕陽在小小的兔團身後,彙聚成一顆夢幻的橙子糖,周邊橘紅的雲彩是融化的糖分,溫柔地包裹住兔團,為它雪白的絨毛染上瑰色的金邊。
此刻,盈盈就像童話中的兔兔一樣,一切都顯得這樣夢幻、美好。
就在這一瞬間,他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周景湛忍不住取出塵封已久的相機,為睡夢中的兔團拍下一張照片,打印出來後放在自己的論文合集中,作為書簽。
鄭女士說得對,小動物的一生何其短暫,如同他珍藏的這張兔兔照片一般,它們的每一天都是非常獨一無二且珍貴的。
他不能也不應該用對待自己的嚴格要求,來對待一隻無憂無慮、天真活潑的兔兔。
周景湛鄭重地點點頭,表示受教。
教訓完兒子,鄭秀玫朝兔兔招手。
“乖寶寶,瞧媽媽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
兔兔吸吸鼻子,好奇地瞄過去。
隻見鄭秀玫從她的托特包中取出一個黑絲絨盒子和一盒發聲玩偶套裝。發聲玩偶套裝裡是各色小玩偶,周景湛給它買過另一個系列。
它的玩具太多了,周景湛每次收拾都要收拾很久。
黑絲絨盒子裡則是一把純金打造的長命鎖。這是鄭女士結婚時她媽給的陪嫁之一。
長命鎖看上去有些年頭了,表面顔色略顯黯淡,鎖面雕刻着一個栩栩如生的兔兔腦袋。
兔兔湊過去,粉嫩的鼻頭嗅聞一番,唔,是怪怪的金屬味。
“這把長命鎖本來要傳給給你哥未來老婆,不過我看他這輩子是注定單身喽,索性就給咱們盈盈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