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塵摟着郁辭的腰出了正堂。
郁辭的身體很涼,很柔軟,沈輕塵手心又開始出汗了。
“輕塵,我幫你扶郁姑娘回去吧。”
白之珩從後面追了上來。
“不必,很晚了,白大哥早些休息吧。”
沈輕塵說完便擡腳離開了。
白之珩盯着兩人的背影離開,再一次有了危機感,還是一個女子帶來的。他倏地想到三年前,眸色陰沉下來。
沈輕塵把郁辭扶到床上躺下,她擡手去摘郁辭臉上的面罩,那張清冷不俗的臉出現在面前。
郁辭眯着眼睛看她,嫣紅的唇瓣輕啟,嗓音沙啞低沉:“輕塵……”
沈輕塵坐在床沿,看着她,目光是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深情。
“怎麼了?”
郁辭笑:“沒什麼,陪我睡覺吧。”
這句話聽的沈輕塵耳根子一熱,她清了清嗓子,應:“好。”
夜深了,燈滅了,四周格外寂靜。
郁辭呼吸清淺,沈輕塵呼吸有些雜亂。
許是牽姬落無解的緣故,沈輕塵今晚入睡得很艱難,郁辭察覺到了,她側身面向沈輕塵,問:“睡不着麼?”
沈輕塵誠實地“嗯”了一聲。
“是因為牽姬落麼?”
沈輕塵也看向郁辭,借着黯淡的月光,兩人視線對上。
“嗯。”
郁辭默了默,突然道:“輕塵,我想喝水。”
沈輕塵從床上坐起身,郁辭卻拉住她的手,“我自己去。”
郁辭從沈輕塵身上跨過去,她身子一軟,突然無力地軟倒在沈輕塵身上,身上的冷香混合着淡淡的酒氣,沈輕塵呼吸一滞,她雙手扶住郁辭滑膩的肩頭,很快又松開,氣息不穩問:“郁姑娘,你怎麼了?”
郁辭此刻是跨坐在沈輕塵身上的姿勢,她手撐在沈輕塵兩側,眼神有些迷離:“沒事。”
呼吸噴在臉側,沈輕塵忍不住偏了偏頭,被子下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攥緊了被單,她心底有種沖動,很想抱住身上人。
郁辭翻身出去了。
沈輕塵緩緩閉上眼,輕呼出口氣,她剛剛是怎麼了?怎麼會有那樣的想法?
郁辭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下定了決心。
郁辭喝完水沒有回床上反而走向放包袱的地方,沈輕塵不解:“你要找什麼?”
“你不是睡不着麼,我給你點熏香,可以助眠的。”
淡淡的香味很快飄散開來,郁辭将熏香放到離床不遠的桌子上,才重新上了床。
“這個香味……好特别,好神奇。”說不上來的冷香,和郁辭身上的很相似卻不完全一樣,才短短時間,沈輕塵竟然真的感受到了困意。
郁辭坐在床沿,微微彎下腰,指尖輕輕滑過沈輕塵流暢的臉部線條,輕聲誘哄:“睡吧。”
沈輕塵臉皮本就沉重,聽到郁辭的話,徹底合上眼。
郁辭翻身上了床,直接跨坐在沈輕塵腹部,床帏落下,不一會兒,裡面伸出來一隻瘦削白皙的手。
裡衣丢在了地上。
郁辭捧住了沈輕塵的臉,嫣紅微涼的唇瓣和溫熱柔軟的唇瓣貼在一起,長睫輕輕顫動,她抓住沈輕塵的手,覆上自己的臉,再一點點往下,沈輕塵的手很溫熱,被她手觸碰過的地方留下一陣陣戰栗,郁辭一向冷白的臉色此刻紅得能滴血。
她拉着她的手緩緩下移,放在兩腿之間,坐下……郁辭攀上沈輕塵的肩,呼吸微亂。
……
無法宣之于口的隐秘愛意在此刻得到了宣洩,就像是隐秘森林噴湧而出的浪潮,險些要把郁辭吞沒了。
*
沈輕塵做了個夢,夢裡的她好像被什麼柔軟的東西纏住,貼在身上涼涼的,她卻渾身發熱,不禁伸手靠近那絲絲涼意,忍不住發出滿足的喟歎。
次日,沈輕塵從睡夢中醒了,已經是晌午了。
她一向自律,鮮少有睡到這個點的時候,而和郁辭睡在一起,是個例外。
不過就算她在家,沈輕塵、沈青武和衛岚的早膳和午膳都是分開食用的,隻有晚膳會一起吃,因為衛岚煉藥說不定什麼時間才從煉藥房出來,而沈青武練武也說不定時間。
沈輕塵動了動睡得有些麻的身體,右手手指傳來一陣酸痛,右肩雖然不至于痛也有些酸,她輕蹙眉頭有些不解,自己的睡相一向很好,為何醒來胳膊會不舒服?
沈輕塵側目看向裡側,想看看郁辭醒了沒,她眨了眨眼,郁辭呢?
是自己醒太晚,她已經起來了麼?
沈輕塵很快從床上起來,環顧四周沒看到郁辭,心底隐隐有些不安,她穿好衣服便要往外走,卻眼尖看到桌面上的一個信封。
沈輕塵拿信封的手微微顫抖,她捏着信封并沒有打開,快步走到衣櫃面前打開衣櫃,郁辭的包袱已經不見了。
沈輕塵臉色煞白,心沉了下來。
郁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