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能的,她是長公主,雖說是逃婚了,父皇會怪罪但不至于有很重的懲罰,但若是被父皇知道葉之落的存在,可能會把氣撒在她頭上。
何況母後如此着急,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她得趕緊進宮看看。
蘇嫣兒朝葉之落揚唇,安慰道:“别擔心,等我回來。”
葉之落抿抿唇,點了點頭:“那你小心。”
蘇嫣兒輕輕點頭,再次囑咐了李嬷嬷幾句,随後轉身離開,被侍衛扶着上了轎子。
望着轎子漸行漸遠,葉之落心中湧起一股不舍,她貌似很不習慣與嫣兒分開了。
李嬷嬷将葉之落喚回神:“葉姑娘,請随我來。”
葉之落回神,點了點頭,跟着李嬷嬷踏入公主府。
*
武林盟。
太清收起為沈輕塵把脈的手,苦口婆心勸道:“輕塵,魔教之人沒有善類,切勿被蒙蔽雙眼。”
沈輕塵垂眸,清澈的眸子滿是不解:“太清道長,我知道你們對她有偏見,但當年之事是我們有錯在先,仇恨是我們種下的,我們不去化解,反而和魔教一戰再戰,冤冤相報何時了?”
太清蹙眉:“輕塵,魔教的存在本就是與整個江湖為敵,當年之事,雖說我們是被蒙蔽了雙眼,但目的是為了除掉魔教,并沒有錯。”
沈輕塵聞言不可置信道:“太清道長,這怎麼能說沒錯呢?當年武林盟聯合五大門派圍剿幽冥,死傷無數,血流成河,隻是因為那些想得到邪玉劍的人的一己私欲?我相信如果娘親不被蒙騙,她定然做不出這樣的事。”
沈輕塵從娘親留下的手記中可以知道,娘親是一個行俠仗義,心胸開闊之人,做不出為了滿足一己私欲而捏造謊言嫁禍魔教之事,若是娘親發現自己錯了,定然是想着如何補救,而不是将錯就錯。
太玄見她如此,眉頭蹙起,嚴肅道:“輕塵,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沒用了,當年無論對錯如何,都已成定局。現在隻有你能壓制邪玉劍的邪氣,武林大會當日,我與兩位師姐、兩位師妹會用盡辦法牽制女魔頭,而你務必要奪得邪玉劍,如若不然,二十一年前的血流成河将再次上演,輕塵,難道這是你想看到的麼?”
上清觀太字輩就剩五位道長了,太先、太清、太玄,太安和太靜,太清和太玄已經在武林盟,另外三位已經在路上,她們會在武林大會前趕到。
太清也道:“輕塵,現在不是因為一己私欲要奪劍,是因為邪玉劍在魔教手上,魔教不會放過任何人,我們隻有先奪得邪玉劍再想辦法毀了它,才能讓魔教收手。”
沈輕塵不解:“可邪玉劍與普通劍不同,邪玉劍不是鐵鑄而成,它的劍身是特殊材質的玉石,它不融于火還僵硬無比,要如何毀劍?”
她心底是不贊成毀劍的,憶兒那麼寶貝邪玉劍,若她毀了劍,憶兒肯定不會原諒她了,她不想再看到憶兒對她露出那樣失望的眼神。雖說邪玉劍自帶邪氣,但歸根結底,想要利用邪玉劍做壞事的是心術不正之人,與劍有何幹系?
就算現在毀了邪玉劍,難保他們不會因為争奪其他東西而再次自相殘殺。
太清和太玄對望一眼,太清眼神淩厲,“輕塵,這你就别管了,你聽貧道的,務必要拿到邪玉劍,到時候聽我号令。”
沈輕塵抿抿唇,沒有吭聲。
……
武林大會如期而至,白鎮南這個前任武林盟主自然是廢了,此次武林大會由上清觀掌門太玄代為主持。
今日武林大會競選武林盟主是次要,其主要目标是魔教。
沈輕塵也在武林盟,此刻她獨站在窗前,長身玉立,眉頭緊鎖,明眸深沉。武林盟布下天羅地網,頗有股誓要将魔教一網打盡,還江湖一個太平的氣勢,若是魔教的人前來,免不了一戰。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息。各大門派已紛紛彙聚于武林盟,彩旗招展,劍光閃爍,一片肅殺之中又暗含着幾分即将決戰的熱血與激昂。
沈輕塵心懷憂慮,憶兒的身影盤旋在她腦海之中,三年前她被自己一劍刺傷的場景揮之不去,反倒越來越清晰,她不想再看到她受到傷害……
風,輕輕吹過,帶着一絲涼意。
當第一縷晨光穿透雲層,照亮了整個武林盟時,沈輕塵知道,無論她有多不情願,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
她深吸一口氣,握緊手中的劍,擡腳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