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台下,人聲鼎沸,各路英雄豪傑彙聚一堂,目光灼灼地望向那象征着武林至高榮耀的武林盟主之位,武林盟和四大門派的旗幟在風中搖晃,各自門下弟子嚴陣以以待,氣勢如虹。
五虎門和嶽昆派的掌門已經變成了洛炎和嶽文皓,玄天閣已然被剔出五大門派之列。
許是明知魔教的人會來,氣氛緊張到極點。
沈輕塵抱着劍倚在角落,一臉凝重,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沈輕塵回頭,驚喜道:“之斐姐,蘇蘇,你們怎麼在這裡?之落和嫣兒呢?”
“我們特意來找你的,之落送嫣兒回京城了。”白之斐笑:“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郁辭呢?”
沈輕塵聽到她的名字,眸色微暗:“她拿走了邪玉劍,許是回幽冥了。”
白之斐了然,和蘇蘇對望一眼,她道:“我聽說魔教的人會過來,郁辭身為幽冥聖女定然也會來,你打算怎麼做?”
“我…我不知道。”沈輕塵眉間蹙起,為難道:“太清道長和太玄道長讓我奪劍想要毀了邪玉劍,可邪玉劍是魔教之物,我有什麼資格去搶劍?如果我真這樣做了,憶兒不會原諒我的。”
蘇蘇點了點頭,直接道:“以我對郁辭為數不多的了解,你最好還是别摻和進來,不然你們就玩完了。”
沈輕塵聞言,臉色又難看幾分,白之斐扯了扯蘇蘇的袖子示意她别亂說話,蘇蘇抿緊唇,做了個手指拉鍊的動作。
白之斐寬慰道:“輕塵,别想太多了,有些事不是我們能左右的,魔教和江湖正派的這一戰從二十一年前開始,總要有個了結,或許今天就是了結之日。”
她話音剛落,一陣陰冷的風突然席卷全場,帶着不祥的預兆。衆人擡頭望去,隻見兩道身影如鬼魅般自遠方掠來,一黑一紅,衣袂飄飄,正是魔教的女魔頭和妖女。
緊随其後的是黑袍加身戴着黑色面具的幽冥聖使黑堯、白竹。
上官青雲直接坐在了武林盟主之位上。
上官青雲臉頰瘦削,皮膚透着不自然的白,面容冷峻,雙眼如同深淵般幽暗,手中緊握一柄通體碧綠、散發着詭異光芒的長劍,正是邪玉劍。
郁辭站在她身側,一襲紅衣襯得肌膚勝雪,面容絕美,卻透着絲絲寒意。
衆人見女魔頭和妖女果然出現了,女魔頭還坐在了武林盟主之位上,手上還随意地把玩着邪玉劍,無一不怒目而視。
沈輕塵見到郁辭的身影,視線黏在她身上,郁辭有所察覺,側目,兩人視線交彙,沈輕塵唇瓣微動,郁辭很快偏頭移開了視線。
沈輕塵抿唇,從不起眼的角落站了出來。
上官青雲聲音低沉卻如同寒冰刺骨,“哼,所謂的武林大會,不過是一群虛僞之人的自相殘殺罷了,既是如此,不妨讓我送你們一程。”
台下衆人聞言,皆是面色一變,太清氣結:“上官青雲,你口出狂言!”
上官青雲嗤笑一聲,“憶兒。”
郁辭點了點頭,擡起手,拍了拍手掌,白硯和紅葉劫持着衛岚從天而降,落到上官青雲面前。
“師父!”
沈輕塵看到衛岚,瞳孔微縮,很快跑了過去,卻被魔教的人執劍攔下。
郁辭隔着人群與沈輕塵遙遙相望,紅唇緊抿,有些心虛。
衛岚溫聲道:“輕塵,别過來。”
太清執劍指着上官青雲,冷聲呵道:“女魔頭,放了衛大夫。”
上官青雲眼皮都沒擡一下,冷冷道:“死道士,給我閉嘴。”
時隔二十一年,她們再次相見。
衛岚一襲青衫,容顔依舊清雅脫俗,隻是眼中閃爍着難以掩飾的悔恨與痛楚,她看到上官青雲如此模樣,心尖刺痛,身體輕輕顫抖。
上官青雲眼眸幽深冷冽,吐出的每個字都帶着恨意,聲音沙啞道:“衛岚、衛大夫、妙手仙師,你救了這麼多人,今日我便讓你感受一次,眼睜睜看着所識之人死在面前卻救不了的無能為力!”
衛岚唇瓣微動,聲音帶着一絲艱澀:“是我錯了,當年是我聽信讒言誤會了你,我…”
“夠了!”上官青雲打斷她,眼中閃過無盡的憤怒,“誤會麼?一句誤會就能抹掉幽冥上千條人命麼?衛岚,你睜大眼睛給我看着,我要當着你的面,将當年圍剿幽冥的人通通殺了!”
她的聲音冰冷決絕,邪玉劍在她手中閃耀着攝人的光芒。衛岚知道她真的做得出來,她将責任攬上身,“當年之事都是我的錯,與他人無關,我的命可以給你,隻求你放過他們。”
沈輕塵聽到她們的對話,震驚在原地,師父和魔教教主是舊相識麼?
“呵”上官青雲大笑出聲,“衛岚,我憑什麼放過他們,你衛岚又憑什麼讓我放過他們?”曾經上官青雲對衛岚有求必應,百依百順,可結果呢,愛你的人傷你最深,也隻有愛你的人才有機會傷你最深。
衛岚聞言沉默下來,眼眶微紅,她知道,無論現在說什麼,都無法改變過去,更無法平息上官青雲心中的怒火。
“憶兒,給我看緊她。”
郁辭應下:“是。”
上官青雲身形一動,手執邪玉劍,如鬼魅般掠向擂台,她手腕轉動,邪玉劍散發着幽幽綠光,輕輕一揮,一道黑色的劍氣沖上九天之外,瞬間将擂台上的石碑劈為兩半,碎石飛濺,塵土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