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選項題哦。”
“A.朋友,B.摯友,C.暧昧對象,D.戀人,E.合法夫夫........F.唯一。”
在它說最後一個詞的時候,小黑屋就像驟降暴雪般,溫度直線跳水,陰冷潮濕的空氣瞬間包裹住了玩家全身。
綻放的歐石楠緩緩靠近,赤紅的花瓣宛如鮮血染成般豔麗,黃色的花蕊望去,就像一張扭曲的人臉,越靠近就越發清晰,歐石楠發出的下水道味道直直鑽入夏油傑的鼻腔,恨不得就此停止呼吸。
“唯一啊,唯一,此生不渝,此生不悔,願為對方.......付出一切.......”
它嘻嘻笑着,但男女聲混雜的聲音染上了憤怒與悲哀,靠在他的肩上,細語帶起的微風擦過耳朵,冰冷又惡意,似乎随時都要發起進攻。
夏油傑鎮定地待在原位沒有動彈。
沒有觸發攻擊條件,主持人就沒不能對他們動手。
而作為嘉賓,他怎麼能擅自離席呢?
那名拒絕邀請的玩家就是個血淋淋的教訓。
它笑了好一會,發現夏油傑完全沒有逃開或者攻擊的想法,呵呵了一聲,夏油傑再次眨眼,主持人仍然待在座位上撐着腦袋,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诶呀,我想起了一點點的傷心事,希望不要影響到你的心情。”
“請盡快回答問題。”
五條悟垂眸,看向了自己座位前方的電子屏閃出的六個選項。
沒有猶豫和思考,他摁下了F選項。
主持人的花瓣又裂開了縫,像是微笑。
因為夏油傑做出了選擇——B。
很有趣,可惜她受規則限制不能透露任何信息。
“冒昧問一下,算是私人問題,回不回答都可以。”主持人笑意盈盈道,“為什麼會選B呢?”
她知道兩個人并不是夏油傑嘴裡的合法夫夫,也清楚兩個人的關系就像一層紗窗,一捅就破,隻需要一個人輕輕一點,情感就會像傾瀉的洪水般洶湧互通。
“這有什麼值得疑惑的嗎?”夏油傑無奈一笑,“隻是覺得一些事情做了,就沒法回頭了,不如一做到底。”
一層紗窗,一個不敏銳的傻子,一個清醒的啞巴。
就算是傻瓜也會摸索着,去摸那層紗窗,三番五次,他大概也沒想到,啞巴在每次他摸上紗窗,開始用力時,反摁在他發力的地方,不讓他捅破。
以至于傻瓜都不會察覺,啞巴和他不一樣,不是一個傻瓜。
因為清醒,所以不會捅破紗窗,也沒了勇氣,去面對紗窗捅破後的一切。
也因為動搖的思想,一次次阻攔着傻瓜的前進。
啞巴錯了嗎?
他自己也不知道。
未來的不可預測是他堵上紗窗的理由,但隔着那薄薄的紗窗,看見那傻瓜疑惑又不解的表情,還是會遲疑,傻瓜才有一次次的機會試探。
我錯了嗎?
我能接受嗎?
我真的承受的起嗎?
我有資格去面對這份愛嗎?
無數脆弱的疑問堵在心口,隻要一個出口,它們就會湧出,沖散啞巴的一切防備。
隻是啞巴不會開口,他的喉嚨被痛苦堵住。
不要呐喊,不要訴苦,不要哭泣。
一次次的經曆告訴他如何阻擋傷害,也把正常人變成了啞巴。
一切的最終隻留下了兩個字。
算了。
“......”主持人依稀能感受到他口中指的不是他與白發玩家的感情。
以及,她又聞到了,熟悉的氣息。
“回答完畢,祝你們好運。”
黑牆落下,五條悟和夏油傑回到了觀衆席,看着愁眉苦臉的玩家一個個奔赴舞台,一時居然相顧無言。
“傑,你回答了什麼?”五條悟率先開口問道。
“......”夏油傑輕聲笑道,“回答了你坑我十萬日元的那次。”
五條悟腦袋一撇,默默地移開,夏油傑笑着唬弄着他,嘻笑地打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