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軟回神,讓自己别想太多,轉身對郎文清盈盈一拜,“奴家多謝郎将軍,日後奴家定會奉上住金。”
郎文清笑容微微凝滞一瞬,随即又恢複正常,“不用,阮娘子至此時我的責任,我隻不過在補過罷了……”
鐘離軟察覺到郎文清神情微小變化,問道:“郎将軍有話想說?”
郎文清深呼吸幾次,似猶豫又似是在下定決心,最終開口道:“阮娘子可否在郎某面前不再自稱奴家?不必那麼拘束……”
郎文清小心翼翼地說着,言辭懇切。
但鐘離軟卻不懂郎文清是何意,“拘束?”
郎文清扶額,無奈笑笑,直言道:“郎某懇求阮娘子可否對我不再僞裝,以真性對郎某?”
“啊?”
鐘離軟趕緊轉身摸摸臉,心中七上八下。
沒問題啊?
郎文清怎麼知道她在僞裝?
真性?
他從哪裡看出來的她的真性?
“阮娘子?”
郎文清見鐘離軟背過身瘋狂搓臉,不明所以。
“哦!好!可以!”
鐘離軟不管三七二十一,随便應付,既然他說真性,那就按她的性格來。
反正再應付幾日,城防圖到手,管他怎麼樣。
郎文清看鐘離軟反應,笑出聲,“嗯,好,要我幫娘子再買些其它東西嗎?”
鐘離軟想了想。
她還得去和胡承他們取得聯絡,讓他們看好鐘離修别又在哪裡冒出來吓她一跳。
鐘離軟想出說辭道:“不了,我去我的小鋪去看看還能不能撈點東西。”
“好,我陪娘子。”
郎文清笑得溫和,答應道。
“不用!你沒軍中的事要操心了?我去看看,很快就回來!”
鐘離軟連忙拒絕道。
郎文清點點頭,“嗯好,那我派幾個人幫娘子。”
“也不用!”鐘離軟推着郎文清往出走,“快去忙你的事吧!如果你真要操心,那就晚上的飯做得口味重些!”
“好。”
郎文清順着鐘離軟帶他往外走,但郎文清又送鐘離軟到偏門。
“好了,我走了,别送了。”
鐘離軟見郎文清還想繼續送下去,趕緊按住阻止。
郎文清站在門口向鐘離軟道别道:“娘子路上小心,我等娘子回來。”
鐘離軟渾身一激靈,趕緊加快步伐往外走,卻覺後背刺撓灼熱,回頭一看,郎文清就在門口目送她離開,活像新婚不舍丈夫離家勞作的小媳婦。
瞅見郎文清現在對她百依百順的癡傻樣,鐘離軟是又想笑着享受,又想逃跑。
鐘離軟小跑到店鋪,進去一看,已經有人收拾清理過,沒有狼藉慘樣,不過就隻剩下幾面牆。
這錢策找的人砸店還是有幾下子。
鐘離軟走到後屋,拿出骨笛朝窗外吹了幾聲,就見飛來訓鴿,鐘離軟将其脖子上戴的繩子取下,将其放飛。
這樣胡承他們就知事已成。
“這位就是阮娘子吧?”
店門口突然傳進男聲。
鐘離軟提防轉身,“誰?”
隻見門口立着兩位年齡相仿的中年男人。
其中一位神色陰沉,眼神似要将鐘離軟活剝,另位到是眉目帶笑,看起來和藹可親。
鐘離軟打量着來勢洶洶的那位,與錢策相似的眉眼,便知二人來意。
“郎将軍人呢?”
錢骅沒好聲氣問道。
“錢兄,對女子說話怎能用如此厲聲,有失風度。”
鐘離軟還未作回應,錢骅旁邊的人率先開口批駁錢骅。
“你們找我什麼事?”
鐘離軟冷着臉,不懼錢骅黑臉問道。
陌生男人抱拳行禮,“錢策一時糊塗,犯下大錯,錢兄特來向娘子賠罪。”
真是搞笑,他不說話,反而是旁人替他開口說話。
“呵。”鐘離軟笑了,“那位是錢兄啊?”
陌生男人意會到鐘離軟的意思,尴尬笑笑,“旁邊這位正是錢策之父,錢骅。”
鐘離軟目光移向錢骅,站上丁字步,抱住胳膊,等錢骅開口。
錢骅似與鐘離軟較勁,瞪着鐘離軟就是不說話。
陌生男人歎聲氣,用胳膊肘搗一下錢骅,示意他表态,錢骅才極其不願意地敷衍道:“是策兒不好,還請阮娘子高擡貴手放了策兒。”
鐘離軟知道他們的心思,他們不直接找郎文清,卻先來找她,就是見郎文清對她上心,比他們好給郎文清說話。
“和我有什麼關系?我擡什麼貴手?又不是我将錢策弄入獄。”
鐘離軟态度惡劣地說着,将矛頭直接朝向郎文清。
鐘離軟知道郎文清地性子,錢策做錯,郎文清應該不會輕易憑他們三言兩語答應放人,而且看錢骅這陣仗,斷然不會善罷甘休,定會給郎文清使絆子。
她巴不得他們給郎文清搞事情,好讓郎文清焦頭爛額,無暇顧及其它,她好偷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