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其餘人紛紛退居幽閉之處,一行稍作出聲鼓勵兩人。
“怎麼比?”紀沅一行從劍鞘中掣出佩劍,一道幽色劍芒拂過眼尾,一行側着身注視起身邊的甯甯。
聽她答的是:“速戰速決。”
紀沅點了點頭,二話不說便提劍迎面與埃裡克交手。
刀光劍影落下,數道寒風攜了蕭瑟的劍氣迎面而來,觀戰的人若不是聚起魔力護體,險些也被傷着。
“既是對決,該公平公正才是。多對一,與涎皮賴臉耍無賴,有何異?”甯甯擡眸看向特裡莫。
特裡莫本想着埃裡克一人的主意,自己何必參與進去,再者他究竟是個老怪物,硬要尋小輩的不是,已讓人不知如何評斷。今見甯甯是這樣的想法,又不免愈發欣賞她。
“可想好了,我們縱然在這暗無天日的地兒待了許久,先前的經驗是不假的,就不怕出現萬一?若敗了該如何呢?”
甯甯捋順金鈴的穗子,仍是溫聲道:“不會輸。我不會,他也不會。”說畢,甯甯示意特裡莫請動身。
“好啊。這脾性當真有意思,看着平靜如水,竟是暗藏鋒芒。”因說着,特裡莫掌心聚起魔力。
一隻五彩斑斓的蠍子現形,自特理莫肩上一躍而下來至她手心,呈臣服态,“先前看你對于用毒頗有些心得,原想着來日再與你探讨一二,誰曾想當下就得了機會。艾絲若是嗎?假使你能承受得住我三招,便是你赢。反之亦然。”
甯甯側耳傾聽,因見特裡莫無别事要交代,俱已說明白,便輕輕點頭應下,“請指教。”
此時兩方戰況都頗有些焦灼,細看又并非如此。半盞茶都未到的功夫,均已敗下陣來。不過,輸的人是埃裡克、特裡莫。
紀沅那處快刀斬亂麻,一交手個三兩回,便已将埃裡克打得節節敗退。
甯甯那處,期間倒還生出一段故事來。
起先原是特裡莫先施展,因見甯甯破解得輕而易舉,登時來了興緻,忙換了個比法,讓甯甯來喂招。約定好的三回,早已随着兩人談笑風生被抛之腦後。
瞥見紀沅已将劍收回背後,款款來至自己這方,甯甯先與他笑了笑,一面從錦囊中取來幾根細長的枝幹,在撐出的幾張綠傘之上留下魔法氣息。
用光之力護住之後,這才遞交給特裡莫,一面笑盈盈說道:“前輩方才覺得奇崛的毒,都在這兒了,若前輩喜歡,且請收下,閑時瞧一兩眼隻當打發時間吧。”
特裡莫道謝過後忙接下,觑着眼細細瞧了許久。
再一看,特裡莫已是汗如雨下,正要與甯甯說些什麼,忽想起自己瞧出的門道來,又不免歎了一口氣,隻好給咽下不提了。
“這毒,隻怕天下隻此一家。怪道兩扇用以試探的門皆被你看破了,一較之下,我耗盡畢生所學,都無法勝過你半分。”
聞言,甯甯搖搖頭,隻道:“艾絲若當下能使得出這幾分力來,不過因站在像前輩這樣的巨人肩膀上。看過相似的風景,偏又是個放縱不拘愛自由的性子,時候到了或有些巧思給拾得,但淺薄的地方也是有的。”
“不知你師承何人呢?”
甯甯沉吟片刻,才道:“我的…母親,珂曼拉密。”
“那位鼎鼎有名的占蔔師?原是她的孩子,我說怎的那樣的奇人,打我問世以來居然還遇上了兩位。真真是,不瘋魔不成活。”特裡莫驚歎不已,一行細緻端詳起甯甯的面容來,忽的又得了發現,隻是細究起來終是說不準。
索性向甯甯問了:“艾絲若,不知你先前可有來過魔族?這形容、體統,我倒像打哪兒聽見過一回。”
聽到這話,甯甯正要回答,不過因細品這話語間的弦外之音,便把往事一并過了一遍。随即一行取了才洗滌過的手帕遞給紀沅擦拭劍身,一行回答起問話來:“因與現任君主有緣,才造訪魔族,算來不過近年的事。前輩可是認錯了人?那會兒恐怕我還未誕生呢,遑論這名号都傳到魔族這處來。”
特裡莫仍是盯住甯甯細瞧,時而皺眉蹙額,時而神色舒緩,已見聞得甯甯這句值得往下細問的分解讓她那平靜的心掀起多少波瀾來。
而後,特裡莫縱是要平複不停猜疑的心緒,但仍有些無法抹去的期待。因說道:“倒也不算,隻是從先王,及現任君主當初的小殿下口中聽過一兩回。固然我未見過本尊,但細想來,應就是你。”
聞言,甯甯輕輕搖搖頭。一面靜靜思量,聽了這番話,原先不大能苟同的想法已被說動。
隻不過,當下隻知曉應是初次來到時空管理局那段時間發生的事,其中底細仍是一片茫然。
隻道是:路遠迢迢,一切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