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弋接過單子,聲音溫順,“嗯,謝謝醫生。”
岑嘉祯:。
岑嘉祯覺得這位弟弟有點心機。
明明剛進來時對他滿身敵意,這會當着許酌的面卻裝模作樣地擺出一副溫順的禮貌樣。
讓人覺得讨厭。
心電圖很快出結果,不到半個小時丞弋就拿着結果回來了。
“許酌哥,結果出來了。”丞弋敲門進來。
許酌正在指導岑嘉祯心電圖波形問題,聞言擡頭朝着門口看過去。
然後擡手說,“給我看看。”
丞弋走過來,把單子遞給許酌。
許酌接過看了眼,沒說什麼,轉手給岑嘉祯,“你看一下有沒有問題。”
丞弋蹙眉。
岑嘉祯剛因為給病人看錯心電圖下錯診斷而被許酌重新指導過。
這會根本沒心思注意丞弋的表情。
接過丞弋的心電圖單子就認真看了起來。
幾秒後,他顫顫擡眼說,“他的心電圖.......好像沒有問題。”
許酌看着他,“好像沒有問題。”
岑嘉祯立即改口說,“确定沒問題!”
許酌嗯了聲,說,“今天門診結束後回去多看看臨床心電學的知識點,你想留在心外不會看心電圖是不行的。”
岑嘉祯老老實實點頭,“好的老師!”
許酌沒繼續多說了,拿回丞弋的檢查單說,“你的檢查報告來看沒有任何問題,平時胸悶的多麼?”
丞弋說,“不多,就這幾天開始的。”
現在最悶。
許酌哥你為什麼把我的心電圖給他看?
連心電圖都不會看的蠢貨還當什麼醫生,讓他去撿垃圾好了。
許酌敏銳發現丞弋的情緒有些低,但沒追着問,隻說,“行,我知道了,你先出去等我吧。”
丞弋接過檢查單,神色有些懵然,“嗯?”
許酌說,“我快結束了,等下送你回學校。”
丞弋彎起唇角,“好。”
便民門診一次隻放五十個号,全部看完正好到下班時間。
許酌剛從門診室出去,聽話等在門口的丞弋就立即從長椅上起身,“許酌哥,你結束了?”
許酌嗯了聲,“結束了,走吧,跟我去換衣服。”
回到辦公室換好衣服準備走時,岑嘉祯說,“老師你先走吧,我把今天的病例寫一下。”
許酌看他,“你以後有寫不完的病例,現在趕緊回去補一下心電學,明天來我要考你的。”
“.......”岑嘉祯立即蔫了,“好吧。”
車子停在負二層。
到地下室找到車子,許酌用鑰匙解鎖。
他往駕駛座走,丞弋往副駕駛走。
開門上車,許酌啟動車子。
身邊的丞弋在發動機轉動的聲響中說,“許酌哥,這個安全帶好像拉不下來。”
許酌疑惑嗯了聲,“怎麼會?”
但人還是傾靠過去幫忙拉了下安全帶。
近距離靠過來的側臉和丞弋隻有短短幾公分的距離。
這個距離裡,丞弋能清楚看到許酌長睫的卷翹弧度,以及優越側臉上的細小絨毛。
視線往下探,甚至還能看見微微敞開的領口露出的漂亮脖頸和精緻鎖骨。
丞弋近乎貪婪地盯着許酌漂亮的脖頸。
好白,好軟。
感覺輕輕一碰就會留下殷紅的印子........真想咬一口。
想讓許酌哥帶着自己的留下的印記去查房,去上台做手術,去帶那個蠢貨規培。
這樣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留下的印記。
像戒指一樣。
許酌本以為安全帶卡主了,結果并沒有。
他稍稍一用力就拉了下來。
當然,他并不知道丞弋是故意的。
幫丞弋系好安全帶後,他攤開兩隻手伸到丞弋面前,“來小弋,你抓一下我的手。”
丞弋目光一怔,眼底的貪婪像被火燒一樣,瞬間熱了起來。
許酌當他沒聽懂,解釋說,“我要确認下你雙手的力氣。”
正常這個年紀的高中生不該連拉安全帶的力氣都沒有。
許酌懷疑丞弋有什麼自己沒有檢查到的問題。
聽他這麼說,丞弋就知道許酌在想什麼了。
他沒解釋,直接擡手抓住許酌的手。
但沒舍得用力,隻是不自覺用大拇指細細摩挲了幾下許酌的手背。
許酌哥的手好軟,摸着好舒服.......好想這樣一直牽下去。
許酌卻說,“用力。”
丞弋凝望着許酌,黑沉的眼底泛濫着病态的占有欲,“用力?”
許酌點頭,“嗯,用力,用你最大的力氣。”
最大的力氣......丞弋感受着掌心裡柔軟的指骨,有點不舍得。
他的力氣很大。
最大的力氣肯定會讓許酌哥疼到哭出來。
雖然他很想看許酌哥哭。
但不是以這種方式。
所以丞弋這次并沒有聽許酌的,隻是用了一半的力氣去攥緊許酌的手。
許酌感受着丞弋慢慢收緊的力度,确定他的左右手發力沒有問題這才放下心。
剛才可能确實是安全帶卡住了。
許酌說,“好了,松開吧,你的左右手發力沒問題。”
丞弋眨眼,“真的沒問題麼?許酌哥你再好好感受下吧。”
許酌就笑,“你懷疑我的專業能力啊。”
丞弋立即搖頭,“當然沒有,許酌哥是我見過最厲害的醫生。”
許酌掙開他的手,轉而去揉了揉他的頭,“放心吧,你暫時沒有任何問題。”
手心空的一瞬間,丞弋眼底立即騰起陰翳的怨氣。
但等那柔軟的掌心又覆蓋到自己頭上時,他眼底的陰翳又頃刻化為乖巧的笑意。
然後不說話了。
安靜由着許酌揉他的頭。
他很喜歡許酌哥揉他的頭,這會讓他有種被寵愛的感覺。
但如果許酌哥能揉揉其它地方。
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