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酌還不知道丞弋的腦子裡在急什麼,見他逐步逼近,後仰着和他拉開距離,無奈笑,“小弋,我剛睡醒真的不餓,但你再繼續攥下去我的手腕可能就要斷了。”
到底是十八歲的高中生了,力氣是真的大。
攥得他腕骨都有些隐隐發疼了。
丞弋也意識到自己用力過度了。
可他不想松開。
不僅不想松開,還想用更大的力氣把他的許酌哥緊緊抱住。
許酌哥身後就是沙發,他想把許酌哥推進沙發裡。
然後。
狠狠地。
操。
他。
但最終,丞弋還是緩緩松了力氣。
他不能那麼對許酌哥。
許酌哥家教良好,溫柔又有禮貌。
他不可以強迫那麼好的許酌哥。
也不能做許酌哥不喜歡的事情。
雖然他很想。
腕上的束縛沒那麼緊了,許酌輕輕一掙就掙開了。
他看見,離開他手腕的那隻手無力下垂。
好像充滿了失落。
許酌以為丞弋又在失落他不吃他做好的午飯,活動着手腕說,“小弋,我沒有不想吃你做的飯菜,我是準備帶你出去吃的。”
丞弋沒接話,目光黏在許酌的手腕上。
許酌皮膚薄,手腕被狠狠攥過後,浮現出幾道顯眼的紅痕。
那紅痕勾得丞弋眼底的烈火呈現出幾分扭曲的模樣。
隻是這點力氣就讓許酌哥受不了了。
那如果他使出全部的力氣,許酌哥豈不是要直接哭出來了?
丞弋緩緩移動黑眸,去迎許酌的視線。
許酌見他發呆,還以為他忘了,不由得笑,“你忘了呀,我昨天在微信上跟你說過的。”
丞弋當然沒忘,隻是和能直接吃到許酌做對比,就顯得和許酌吃飯有些索然無味了。
好在他很快調整好心态,明白心急是什麼都吃不到的,就直直凝着許酌問,“就我和許酌哥兩個人麼?”
許酌彎起眼睛,“不然你還想喊誰?”
即将落下的太陽在天邊形成一片橙黃的光。
這片光影透着玻璃撒進客廳,落在許酌精緻的眉眼,為他彎起的笑眼裹上一層蜜糖似的濾鏡。
溫柔極了。
也恬靜極了。
更想吃許酌哥了。
想把他的溫柔吃亂,吃濕。
“不想喊誰。”丞弋心底熱得難受,忍不住地去拉住許酌的手,拇指在他滑軟的手背上克制着摩挲,“我就想跟許酌哥兩個人。”
“這樣,就好像我們在約會一樣。”
如果吃到一半許酌哥忽然又來了興緻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樣他就有機會伺候許酌哥了。
不管是用手,還是用嘴巴。
他都可以。
因為這些事他早在腦子裡演練過不知道幾萬遍了。
隻等許酌哥朝他勾勾手,他就會迫不及待地爬過去。
許酌自動忽略丞弋的後半句,收回手正色說,“這位小朋友,說話的時候動手動腳可不是個好習慣。”
丞弋認錯态度很好,“我錯了許酌哥,我以後會改的。”
許酌笑一下就算原諒他了,“那你作業寫完沒?”
丞弋說,“還有最後兩道大題就寫完了。”
許酌嗯了聲,“那你先寫,寫完我們再出去。”
說完準備去餐邊櫃倒杯水喝,轉腳時擡眼,目光在略過陽台時頓了一下。
快要睡着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他的内褲忘在浴室沒有洗。
但那時候又實在起不來,就準備等睡醒再洗的。
結果,那條被他忘在浴室的内褲此刻已經挂在陽台上了。
許酌眨眨眼,回頭問丞弋,“你幫我洗的内褲?”
丞弋點頭嗯了一聲,“我去洗手間的時候剛好看到,就順手幫許酌哥洗了。”
許酌沉默。
内褲是一件很私密又自帶羞恥感的東西。
饒是許酌曾和丞斂那樣親密無間,他們也從來沒幫對方洗過内褲。
而現在,他的内褲卻經了丞弋的手。
丞弋的手揉搓過他的内褲......許酌隻要一想到這個畫面,他就有種自己玷污了丞弋的負罪感。
畢竟丞弋還是個沒經曆過人事的孩子。
許酌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思索了好一會才抿唇開口,“好吧,這次就謝謝小弋,但再有下次的話你放着别管就行了,我想起來會來自己洗的。”
丞弋蹙着眉做可憐狀,“怎麼了?許酌哥是覺得我洗得不幹淨麼?”
許酌委婉解釋,“不是,我是擔心麻煩你。”
“不麻煩的。”
丞弋垂着眼,黑沉的目光緊緊纏着許酌,“我很願意給許酌哥洗内褲。”
“洗一輩子都可以。”
少年人的一輩子張口就來,許酌覺得輕浮又不切實際,根本沒準備把這句話聽進心裡去。
可丞弋纏人的目光卻好似帶着某種蠱惑。
有那麼一瞬,許酌居然真的幻想起他和丞弋的一輩子會是個什麼樣子。
但還沒想出個具體畫面,許酌就清醒地回過神來,接着快速移開目光,“你還是先寫完你的家庭作業吧,幼稚的高中生。”
說完轉身就往餐邊櫃走了。
丞弋的目光追着他,眼底的偏執仿若興奮的蛇尾一樣,将許酌從頭包裹到腳。
許酌哥沒有拒絕他提出的一輩子。
所以。
許酌哥是不是已經開始喜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