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情況估計不太對勁。
因為不确定會有什麼樣的危險,傅深讓白柯躲在這,他先出去看一眼。
白柯隻好乖乖站在原地,看着傅深出了門。
【宿主。】
白柯:“?”
【你身後……呃,小心别被吓到。】
“……”白柯已經聽見了一點異響。
好像有什麼被用力咀嚼,還有水落下來滴滴嗒嗒的聲音……
白柯後背有點發涼,一回頭,就看見有一個怪物趴在地上。
比起剛才幾個蟲子,它明顯更像人,卻扭曲的不成比例。
肌肉贲張,關節處長着尖銳的倒刺的手臂,他長了好幾個,還不對稱,像是蜘蛛的腳一樣撐在地面上。醜的不行。
巨大的、鋸齒交錯的口器,此刻正緊緊叼着一隻早已沒了動靜的蟲子。
那蟲子分明是剛才吃了木材的那幾隻之一,它的肚皮已經被咬破,露出了整個胃袋,濃黑的血液裹着幾個碎掉的木頭塊,正滴滴答答的掉出來。
已經看不出形狀的木頭又被這人形的怪物長長的舌頭反複舔舐,攪拌。
最可怕的是這怪物的臉還能隐約看出來以前是個人類的樣子。它的頭就貼在就在蟲子屍體上,這表情是在品味什麼美味一樣,簡直又恐怖又惡心。
白柯吓的臉上瞬間沒了血色,下意識的就想要尖叫,卻被一下捂住了嘴巴。
怪物泛着紅光的眼睛落在白柯身上的瞬間,傅深立刻把他拉開,替他擋了一下。
怪物發出一聲尖叫,一條手臂就這樣被短刃削掉。但是那怪物扭曲着,又立刻向白柯撲了過來。
白柯能感覺到傅深短暫的松開了他,又是快的讓人看不清的一擊。那怪物的頭便咕噜咕噜的滾了下來,血濺了滿地。
啊??
白柯吓得呆住,傅深一把抱住了他。帶着他後退,最後退到了一個卧室裡,重重的關上門。
白柯一擡起頭,就看見外面的窗戶上爬過了一隻看起來差不多的怪物,嘴上也叼着一隻已經死透的蟲子,不斷的咀嚼。
它紅色的眼睛轉了轉,就和他對上了目光。
“!!”白柯捂住嘴,臉色煞白,立刻縮進了傅深懷裡。
就算是死,也不想被這樣的怪物啃死啊!
傅深緊張的盯着外面。他能感覺到外面應該來了好幾隻,對于這種異種怪物,他并非沒有一戰之力,隻不過……
他緊緊的捂住了手臂。上面的血管正突突的跳。
如果過度使用異能的話,他有些擔心他可能會繼續異化。萬一失去理智,變得和這些怪物一樣……
那白柯得有多絕望。
好在這些怪物的視力好像不是特别好,僅僅靠嗅覺找人。它們雖然把這間房子圍了起來爬來爬去,但可能是還忌憚着傅深,沒有第一時間沖進來。
這種等待的壓力讓白柯更加緊張,整個人微微發~抖,甚至主動扯開了傅深的外套,鑽了進去。
傅深愣了一下。
很…香。
他低下頭,就能看見白柯柔軟的發絲和白皙的脖頸。漂亮的男孩整個縮在他懷裡,手都抱住了他。
這麼親昵的姿勢,這麼近的距離,很難不讓人有些恍惚。
上次有人抱他是什麼時候?傅深不記得了。
仿佛隻有白柯……
他和傅金不一樣,并不是真正的傅家人。為了壯大自己的勢力,傅家一直都有收養有異能潛力的孤兒的習慣。
他五歲的時候被收養,來了之後,家主雖然不會短他吃喝,但生活的重心也全部隻剩下了訓練。揮刀。
他一直不曾放下手裡的短刃。
因為他知道,那就是他。
但此時,傅深下意識地抱緊了白柯。頓時感覺到男孩有多小隻,溫暖,又有多麼……香。
即使是這樣躲在他懷裡,外面的怪物恐怕也還是能聞到香味。
畢竟他自己就能聞到……
傅深的意識裡似乎有兩種力量在相互博弈。他一手越發緊緊的捏住了傷口,想要保持清醒。另一隻手卻用力的把白柯揉進懷裡,還想要更多……
他的鼻尖蹭過了白柯的發絲,呼吸控制不住的變得急促,眼底開始發光,耳邊都能聽見自己心髒砰砰跳的聲音。
他緊盯着白柯的後頸,喉結不斷滾動。
要是能……一直擁抱下去就好了。
與此同時,蘇禦已經把袁媛拉了過來。
袁媛還是第一次看見蘇禦臉色這麼可怕的樣子,搞得她臉也都白了。
“你,你别急,一定馬上就會找到……”
一走進這個房子,兩人就聞到了明顯的血腥氣。
袁媛也臉色一變,從兜裡掏出了一~大把卡牌,點燃了之後灑向了空中。
“破。”
玻璃嘩啦一聲碎開,周圍的空間似乎劇烈的震蕩了一下。
比白柯更先出現的是好幾隻形狀猙獰的異種。它們一開始還嚣張的向兩人撲了過來,正好撞在蘇禦本來就在臨界點的糟糕心情上。
“滾!”
一隻就這樣瞬間暴斃,濃稠的血液炸了一地。
其他幾個也被呼了一臉,頓時複眼收縮,緊急刹車,紛紛撞開碎玻璃逃跑。
蘇禦沒有一點要追的意思,快步撞開了卧室的門。
“白柯?”
“唔……”白柯正被傅深壓~在牆上。
男人比他高大太多,從背面幾乎看不見白柯的身影,隻能聽見他在嗚咽着推他,手指發白。“你别這樣……”
他們身上,地上,牆上還全部都是血。
蘇禦瞳孔震動。
房間裡全部的金屬都嗡嗡的響,啪啪炸開,裂痕像是豎起的尖刺。
白柯隻覺得耳邊刮過一陣風,傅深已經被掀翻到地上。
蘇禦的臉色非常差勁,又把傅深甩到了牆上,舉起拳頭。
“啊?”白柯大喊。
“别,别打架!蘇禦!”
蘇禦的拳頭懸在傅深鼻尖半寸,牆灰正簌簌落在對方開裂的袖口上——
那下面翻卷的傷口還在滲血,明顯是他自己的短刃造成的劃傷。
“他是為了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