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薄膜袋吹開,套進浴桶,開始放水。
然後擡頭看她,“在例假嗎?”
“沒有……”
“水要溫一點還是?”
她抱着腿看他,發現他睫毛真長,金色頂光打下來,是一層濃密的陰影。
“燙一點。”花夢小聲說。
“好。”他伸手試水溫,随後倒入一些藥粉,澄澈的水慢慢變成棕色,熱氣蒸氲,“是中草藥,對身體好的。”
“嗯。”花夢移開目光,注視着牆上投影的電影,餘光卻忍不住瞥他。
他伸手覆上她的腳背,“試一下水溫。”
随後握着她的雙腳浸入浴桶中。
“怎麼樣?”
腳被人握着的感覺很奇妙,好像既授人以柄,又高居上位。
就像此刻,他掌握她不曾被觸碰的敏感部位,又張着腿半跪在她床前。
水很燙,像細密的針。
花夢:“剛好。”
他收回手,洗淨擦幹,又噴酒精,繞到她身後,調整按摩床的角度,将她放倒,又把散落的一縷頭發從頰前绾到耳後。
“按一下肩頸,現在力度可以嗎?”
花夢背脊一下僵硬,側眼看一旁的時朝,目光交接。
你說的正經!就這麼正經的?
時朝笑嘻嘻,寶寶,你會愛我的,好好享受!
他感受到她肌肉的緊張,“放松。”
花夢目視前方,調整呼吸。
他的手在她頸肩遨遊。
“力度可以嗎?”
“再重一點?”
“現在呢?”
“……嗯,可以再重一點。”
“好。”
她清晰感覺到自己的皮肉在他手下如面團一樣轉換,那些日日夜夜俯首案頭時給肩膀留下的酸脹感,被他揉碎碾開,變成痛快。
“可以嗎?”
“很好。”
那縷頭發很不聽話,但他每一次都會輕柔地将它绾到耳後,觸及她臉頰的溫柔和按摩脊背的粗暴,簡直像是兩個人。
時朝的技師到了,是一位優雅的女性,穿着低跟鞋和黑色套裝裙,頭發梳得一絲不苟。
花夢看得出來時朝有點失望。
同時很渴望感受她的失望。
失望和尴尬羞恥之間,前者比較體面。
第二批吃食送進來,他的手離開了她的肩頸,将按摩床調高,“你可以吃東西了。”
花夢伸手那芝士蛋糕,剛揭開勺子的塑料膜,他便握住了她的腳,從浴桶中拿出擦幹,然後分别放在了兩側,不自覺間,她下身如一把剪刀般被開啟。
而他半跪在其間。
這畫面讓兩小時前還在專心緻志寫數學題的花夢有點難以自如地吃蛋糕。
他很耐心地按着她的小腿乃至足尖,花夢能夠看到,他的手瘦長白皙,骨節分明,很漂亮。
最後一口厚乳芋泥奶茶下肚,吸管吸空的聲音讓她回過神來。
他擡起頭看她。
“下面按腰。”
“需要我翻個面趴着嗎?”
“嗯。”他好像被她的用詞逗到,眼睛又彎了一下。
花夢乖巧地趴好,臉對着按摩床掏空的呼吸洞。
在戰場上,把後背交給一個人就是把命交給對方。
現在,她失去視野,渾身感官無限放大,但是把命交給他。
他的手肘骨壓在她的腰間酸脹肌肉上,穩準的同時非常狠,自她說了兩次力道加重後,他就沒有松過勁。
他的骨頭像錐子一樣刺入她的腰間,手掌像鑷子一樣擠壓每一縷皮肉。
從後頸一路向下,她的骨頭就沒消停過。
咯噔咯噔咯噔……
一身反骨,像一場亂彈的瘋子交響樂,肆意揮霍了一年,最終迎來了鐵血整頓的指揮家。
“嗷!”她随着他一個手臂後翻轉的動作喊出來。
“疼?”
“爽。”
“滴滴滴,技師45号到鐘了。”牆壁上的數字面闆出場,畫上休止符。
他靠了一下工牌。
“服務結束。”
花夢雙眼迷離,有點如夢未醒。
他收好工具,起身說:“奶茶可以再點一杯哦。”
“不是結束了嗎?”花夢撓撓頭。
他點一下頭,“嗯,可以帶回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