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頭喊他名字，雨珠從頭發滴到臉頰又滑落。

司霧把她拉近到身邊，“怎麼不撐傘就跑過來。”

“因為看到你了。”

司霧回頭看了一眼路邊，那輛車已經開走了。

“我路過，躲躲雨。”

“是嗎。”她肩湊過去撞了一下他。

雨幕從屋檐滾下，仿若一道珠簾，落地生花。

“上次你做的紅燒肉看起來好香啊，我想回你的時候手機正好沒電了。”花夢扯着慌，聲音越來越小。

“是嗎。”他的手背撞到她的，像被火燎了一下，迅速收進口袋裡。

花夢的手鑽進他的口袋裡，握住他的手。

她滿目清白地看着雨色，卻一點一點撬開他的防守，攻城略地。

司霧的耳骨燙得發紅。

他想問她很多，但不知從何說起，“你……”

花夢打斷他，“對面的紅綠燈還有99秒，等綠燈亮起，我們就再見。”

司霧緩緩把手抽出來。

紅燈還在倒計時，雨越下越大，他說，“再見。”

少年脊骨清傲，絕不堪折。

花夢看不清他的背影，她慢慢蹲下來，流淚沒有聲音，但伴随着渾身劇烈的顫抖。

她清晰的知道，那走遠的，是一個她真心歡喜又實在珍貴的人。

但他們同在涅槃裡，誰也拉不起誰。

花夢吸一口氣，擦掉滿臉淚痕，站起身走進酒店，回到那間承載了太多記憶的房間。

她迅速洗了個澡，給腳踝塗好藥，擦幹頭發披着浴巾坐到書桌前翻看自己的考研筆記。

已經沒有時間容她傷春悲秋。

她唯一能把握的，不過是眼前的學習進度，和即将到來的考研複試。